28.一更+二更 成亲(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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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一旁的乳娘立刻站起来教她,她在乳娘的指导下,一只手抱着婴儿的头,另一只手护着婴儿的臀。

    啊,心口像是要融化了。

    才一个月大的婴儿抱着没有实质感,江神聆觉得自己像是抱着一团锦缎,软软小小的,十分可爱。

    思思细嫩的手指张开,忽然又合上,一把捏住了江神聆的手指头。

    不知为何,她这举动像是打破了江神聆心头某处的罐子,她想起血无尽流去的时刻,想起那时还在腹中胎动的女儿。

    江神聆的眼泪霎时涌出,她努力呼吸止住情绪,但泪水流得止不住。

    江神聆看着思表妹,泪水大颗大颗地洒落,她连忙将婴儿递给乳娘,转头抽出绣帕,擦去眼角的泪水。

    “你这是怎么了?”江夫人和二舅母都向她看过来。

    江神聆揩去泪水,睫毛还是湿润的,却转过身从袖袋里摸出一个盒子摆在二舅母面前,“我瞒着父母,悄悄给表妹买了一对金镯子。”

    江夫人看女儿神色不对,替她开玩笑说:“她一贯小气,这次下了血本,心痛哭了。”

    二舅母笑道:“你怎么这么说聆儿。”

    江神聆接话,“母亲懂我。”

    江神聆将盒子打开,把金镯子戴在睁着一双大眼睛乱看的思表妹手上,“赤金莲花纹的金镯子,左边刻着长命富贵,右边刻着幸福安乐。”

    戴完镯子,她想起过去准备的那些小衣裳,又要泪崩。

    她连忙致歉,“母亲,二舅母,我晌午吃多了,不太舒服,我出去喘口气。”

    江夫人道:“若实在不舒服,便先回家去,我让张娘子叫大夫来给你看看。”

    “好,我透口气就好了,母亲放心,我自己掂量着。”

    江神聆离开院子,走在园中,远处传来戏班子热闹的唱闹声,她独自站在树下。

    午后,阴着的天终于放晴,浅浅的金光透过树叶在她发顶扑朔。

    “你怎么了?神聆。”

    江神聆突然听到人声,她转过头去,看到站在树下向她走来的司湛。

    司湛长身而立,清澈如水的眸中饱含关心之情,他看她眼角泛红,快步走上来。

    江神聆蓦然冲上去,一把抱住他,她的脸埋在他的身前,呜咽的声音很低,像是受伤的小兽在哀鸣。

    她的泪水似奔涌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她紧紧地抱着他。

    司湛被她抱住之时,浑身霎时僵住。

    听着她的哭声,他逐渐放软了肩膀,抬手轻轻地抚摸她的背脊,又轻轻地拍着她,怕她哭得太厉害,喘不上气。

    他低下头在她耳畔轻声说:“没事了,有我在的。”

    他话音刚落,江神聆呜咽的声音再难维持,她更是忍不住情绪,放声痛哭起来。

    她像是溺水的人,他是她唯一可以救生的浮木,所以她死死地抓着他,即使要让这浮木跟她一起沉进无尽的深渊,她也渴望至少有那么一瞬间,他让她得以苟活。

    江神聆终于哭累了,鼻腔里酸酸的,那酸气咽不下去,还止不住地、断断续续地抽泣着。

    她放开胳膊,但司湛还是拥抱着她,于是她便靠在他的胸口,责怪道:“怎么没有穿我给你做的衣裳。”

    司湛温柔抚摸她柔软的头顶,青丝在他手上留下冰凉的触感,“舍不得,重要的时候才穿一次。”

    他的指尖不慎插.进了她的发缝里,她被他触碰到的头皮瞬间发麻,她像是被蛇咬到,酥麻的颤栗从头皮窜向全身。

    偏他无知无觉,江神聆只好扭头将他的手甩开。

    司湛温声道:“你还没有告诉我,谁欺负了你。”

    江神聆瞪着哭红的眼睛,仰起头对他气鼓鼓地说:“你!就是你欺负了我。本来我已经止住了泪水,忍一忍就过了,谁知你突然出来,像阵暖风似的,吹到我身旁,问我怎么了,这谁还忍得住,不就得放肆地哭起来。”

    “所以都怪你!”

    “是我之过。”司湛宠溺地点头,“那让你忍耐的源头呢。”

    江神聆轻推了推他,但她不说缘由,他倔强起来,搂着她的腰不肯放开她,她说:“是现在太幸福了吧。”

    司湛迷惑地眨了眨眼,“幸福?”

    “刚去后院看到了表妹,她好小,才一个月,柔软可爱。又看到我母亲难得地体贴关怀,对着二舅母嘘长问暖。再有是看到外祖父和外祖母,一大家子聚在一起看戏,没有谁与谁分别。”

    “我曾经做梦,梦见我失去了这一切。如今再次得到幸福,曾经失去的悲痛还舍不得离开,在脑海中盘旋,两股情绪相撞,我便忍不住哭了。”

    司湛不懂她所说的情绪,便安静地聆听她说话。

    江神聆本就怕他问东问西,还好他不问,她拉着他的衣袖,“总之,失而复得才弥足珍贵。”

    司湛看她不想细说,便不再逼迫,只是承诺道:“我会帮你守住如今的幸福,不会让你再失去。”

    江神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什么都是这么认真,我神神叨叨地说了一通,你想必一句也没有听懂,却还能答得上来。”

    司湛点头:“母后答应我了,在初冬就成婚,便是下个月。”

    江神聆雀跃起来,“太好啦。”

    他又说:“只是委屈你了,我觉得成婚太快,一切准备不当,若你觉得什么缺了少了,定要与我说才是。”

    “是我委屈你了。”江神聆拉着他的衣袖,带他去一旁的玉兰花院子,“那边是我在杨府的住处,我们去院中关上门说话,免得我母亲看望完二舅母,回正厅的路上碰见我们,她又要说我。”

    “好。”

    春日玉兰花开花时,色白微碧,香味似兰。如今花期已过,绿色的枝头接满了果子。

    江神聆虽然甚少回杨府居住,但院子里常有人打扫,房中一切整洁干净,和她上次离开前一模一样。

    她走到梳妆台前,“你看看,外祖母对我多好。我这儿的首饰盒子一直是满的。我每次来都会捎带上一些走,但外祖母又会给我填上。”

    “刚才午宴上便看出来了,杨老夫人最疼爱你。”

    “是。”江神聆在暖榻上坐下,招呼司湛也坐下。

    “你不开心,对吗?”

    司湛茫然地看向她,“我没有什么不开心的,若有,也是方才看你哭泣,我无能为力而不悦。”

    “你有。”江神聆歪着身子凑在他面前,“刚才在府门口看到你,你眉眼间有股淡淡的哀愁,像是……”

    她想了想,“像是高山上的雪被阴云笼罩。”

    “是皇后娘娘为难你了吗?”

    江神聆前生与皇后也没少打交道,她甚是知道皇后的为人。

    对于皇后来说,没有好处的事,她几乎不做。

    司湛不想说这些事,摇头道:“皇后是我的母亲,她怎么会为难我。”

    “让我猜猜。”江神聆身子再向他靠拢,干脆坐在了他身旁,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玩着他的衣袖,“她让你参政?”

    司洸哑然,无奈地抓着她在他腕上乱点的手指。

    他半晌才道,“是我与人打交道太少了么?我不会隐藏情绪,你和我母后总是能一眼看穿我的心事。”

    江神聆:“太子殿下近来胡作非为,我若是皇后,也希望另外一个儿子,能帮着分担一些压力。”

    “不过你不用因此而烦心。”江神聆安慰他,“你答应了她,又没有说答应了多久,我们成婚之后,你再反悔不就好了。”

    “做人怎能言而无信。”

    “你就是太实诚了。”江神聆想起来,他前生也是这样,有一年家宴,皇后要给他说亲事,他连敷衍皇后也不愿意,宴会的膳食还没有端上来呢,他便自个儿离开了皇宫。

    “我既然答应了母后,便不能不做。”司湛道,“其实母后说的也不无道理,成亲后,我不能让你跟着我一起过那散漫无边的生活。”

    “可是你一直的心愿,不就是等皇上龙驭宾天后,求得你兄长允许,云游四海么。”

    本朝的王爷并不能随处走动,除非是领了公务外出公干,否则大多数时候都是留在京都,或是被皇上安排去封地。

    司湛低头惊讶地看她,“谁告诉你的?”

    他摇头否认,“那不是我的心愿。”

    江神聆问:“那你的心愿是什么?”

    “是带上你一起云游四海。”

    “哈哈哈。”江神聆笑得躺下来,头躺在他的大腿上,身子睡在暖榻上,“你怎么也会说这些让人脸红的话了。”

    她两条发辫顺直地落在他的小腿上,随着她的笑,发辫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着他的小腿。

    司湛俯下身子,刚才在她眼中闪闪烁烁的金光被他遮挡得干净,她眼皮是粉色的,眼角也还带着一些血丝,她的口脂在他的胸口磨花了,但她自己不知道。

    他拿出帕子,仔细地帮她将唇边乱了的口脂擦拭掉。

    去掉了那口脂的红色,她原先的唇瓣是柔嫩的粉色。

    江神聆被他看得面上燥热,再也躺不住了,想坐起来。

    但他按住了她乱动的肩膀,俯身。他在她面前急促地喘息了几下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他闭上眼睛,将唇轻轻地贴在了她的唇上。

    午后温煦,四下静无人声,唯有心口如鼓般吵闹。

    ***

    初冬,锣鼓喧天,十里红妆。

    江神聆盖着红盖头坐在房中。外面喧哗不已,她的手不断地捏紧、放松,等司湛来喝合卺酒。, ,找书加书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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