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0 拜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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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我说了,今年我的目标就是成为五级技术工,五级技术工的工资是六十八一个月是吧?”

    “嗯,”叶归冬点头。

    “你今年的工资是多少钱一个月?”

    “今年是三十块,比去年多几块钱,”叶归冬道。

    “那咱们两个加起来就是……不能这么算,我还不是五级技术工呢,”赵礼辉反应过来后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反正,存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难道还不能撑起咱们的小存钱罐子?”

    把叶归冬逗笑后,赵礼辉又认真道,“我一定把咱们的小金库装得满满的,你信我。”

    “我信你,”叶归冬蹭了蹭他的肩膀,“但是,健康平安是最重要的,所以不要太拼。”

    “你不说我还忘了,”赵礼辉低声道,“我还可以赚外快,要是再来几位像师傅堂妹那样出手大方的,咱们要不了多久就成万元户了。”

    叶归冬轻轻拧了他胳膊一下,“想什么美事儿呢!咱们可得脚踏实地,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咱们不能贪心。”

    “听领导的,”赵礼辉做出一副被拧疼的样子,叶归冬微嗔了他一眼,最后还是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刚被她拧了的位置。

    班车因为马路上的坑坑洼洼而变得颠簸起来,赵礼辉小心地护着叶归冬,尽量让她舒服些。

    得亏这个年代的汽车少,不存在堵车的事,不然他们两个小时都不一定能到陈家。

    “到了吗?”

    见车停下不动,车上的人开始往下走,叶归冬疑惑道。

    赵礼辉也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过来,但他有原主的记忆,也知道这趟车的终点站就是这,所以点了点头,“到了。”

    下车后,赵礼辉带着叶归冬往左边巷子走去,“这条巷子叫成仁巷,那边还有座寺庙,叫成仁善庙,这条巷子就是由那座庙得名的。”

    叶归冬往寺庙方向看过去,“待会儿咱们得空就去拜一拜怎么样?”

    “好啊,”赵礼辉答。

    走了十分钟不到,他们来到陈大舅和陈二舅家门外面。

    “娘的意思是,咱们分开送过去。”

    叶归冬想起陈翠芳的交代,低声道。

    “嗯,因为大舅和二舅从小就争强好胜,什么都想压对方一头。”

    赵礼辉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大舅和二舅是双胞胎。”

    叶归冬明白了,“那是我去大舅家呢,还是你去二舅家呢?”

    “……领导你都分配完了,还用我选择?”

    赵礼辉忍不住一笑。

    “那行动吧。”

    “待会儿在这集合,咱们去寺庙那边。”

    “行。”

    于是一人提着一个竹篮子,分别进了这两家的大门。

    陈大舅夫妇有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所以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此时正在堂屋里围着火炉面对面地坐着。

    大舅妈正在织毛线衣,陈大舅则是在帮着整理毛线,二人都没说话,屋子里十分安静。

    所以这个时候的叶归冬走进院子的声音,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大舅娘一眼就认出这是她小姑子家的老三媳妇儿,她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小声跟陈大舅说道,“是礼辉媳妇儿归冬来了!”

    陈大舅是个近视眼,闻言赶紧把放在一旁的眼镜戴上,和她一起出去热情地迎接叶归冬。

    “大舅,大舅妈,新年好。”

    叶归冬笑盈盈地把手里的篮子递过去。

    “好好好,快进屋坐,”大舅妈把篮子反手递给陈大舅,笑眯眯地拉着叶归冬进了堂屋。

    陈大舅还在外面张望了一下,想看看自己的三外甥是不是落后一步。

    这边赵礼辉也把篮子给了二舅妈,陈二舅长得和陈大舅一模一样,就是身材声音都差不了多少。

    但却很好分辨他们。

    留着寸头、戴着眼镜的是陈大舅。

    自然卷、没有戴眼镜的是陈二舅。

    陈二舅夫妇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女们都已经成家,儿子儿媳们带着孩子们去拜年了,所以家里也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你媳妇儿呢?”

    陈二舅搂着赵礼辉,亲亲热热地走进堂屋坐下。

    “在大舅那边,”赵礼辉咧嘴一笑,“二舅,我娘可叮嘱了,让我和我媳妇儿分别给你们两家送年礼。”

    放好篮子的二舅妈走过来,一边把刚兑的糖水给赵礼辉,一边笑骂道,“你大舅二舅就爱在这种小事上计较。”

    “你懂什么,”陈二舅得意地挺起胸膛,“这是我们双胞胎兄弟之间的乐趣。”

    还真是乐趣,譬如陈二舅虽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在这个有儿子才能有“后代”的思想年代,陈二舅就从不拿这个和哥哥比较。

    甚至在他家第二个儿子出生时,还想把小儿子过继给陈大舅他们。

    但是却被陈大舅劝阻了,他的理由是两家住得这么近,侄儿自然也是半个儿,用不着这么干,再说了,女婿也是半个儿。

    “早知道你们今天来,就不让你哥哥们出去拜年了。”

    二舅妈拍着腿道。

    “这有什么,得空的时候我们再来就是了,”赵礼辉喝了口糖水,甜得他舌头发腻,“我的二舅妈耶,您是不是放了一袋白糖进去啊?”

    陈二舅他们被逗得咯咯笑。

    “哪有这么夸张,只放了两勺。”

    二舅妈比划了一下。

    “吃甜不吃苦,你小子还觉得甜的不好啊?”

    陈二舅咿了一声。

    “好好好,”赵礼辉闷头喝完后,自己提起桌上的保温壶再倒了半碗温白开喝下去,才觉得舒服了些。

    叶归冬也被塞了一碗甜得发腻的糖水,她第一次来,有点不好意思喝白水,于是就小口小口地喝着糖水。

    赵礼辉从陈二舅那边过来,见此伸出手把她手里的糖水接过来一口喝掉,然后又去倒了一碗温白开,自己先喝了两口,再递给叶归冬。

    “你这孩子,怎么和自己媳妇儿抢糖水喝呢!”

    陈大舅教训道,“快,再给归冬兑一碗糖水!”

    灶房那边传来大舅妈的声音,“我正在给礼辉兑糖水呢。”

    闻言,赵礼辉跑向灶房,把人给拦住了,“我在二舅那边喝了一肚子糖水,真不能喝了,大舅妈,我媳妇儿第一次来这边,我想带她去旁边寺庙拜一拜。”

    本来还想说糖水喝了不会胀肚子的大舅妈,立马被转移了话题,“也是,今天日子不错,该去拜拜的。”

    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放下糖袋子快步往堂屋方向去,赵礼辉连忙把糖袋子放进碗柜里。

    叶归冬已经喝了那碗温白开,这会儿正在和陈大舅闲聊。

    大舅妈进堂屋后,轻轻拉着叶归冬的手,带着她来到堂屋另一边低声问道,“是不是要去寺庙拜拜啊?”

    “对,想去看看。”

    叶归冬笑。

    大舅妈点头,声音很小,“那你来事儿了没有?”

    “没有,”叶归冬红着脸摆手,“我知道这些忌讳的。”

    “没有就好,”大舅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又朗声对堂屋门口站着的赵礼辉道,“拜完后回家吃午饭,听到没?”

    “大嫂,可别跟我们抢,”陈二舅夫妇一前一后地跨进他们家院门,“这回轮到我们家了。”

    “就是,该我们家了!”

    叶归冬看着自然卷没戴眼镜的陈二舅,又看了眼留着寸头戴着眼镜的陈大舅,真的好像哦。

    “什么你都要比!”

    陈大舅气道。

    “就要比!”

    陈二舅跟无赖似的坐在陈大舅身旁,“要不就和前年一样,两家做菜,然后坐在一起吃。”

    “行啊,今年坐在我们家堂屋里吃。”

    陈大舅说。

    “不行,去我们家堂屋吃!”

    陈二舅反对。

    赵礼辉走进堂屋,对两位舅妈笑了笑,然后拉着叶归冬先走了,“你们慢慢商量哈。”

    “去吧,别理他们。”

    “路上积雪多,注意点。”

    走出陈大舅家门后,二人相视一笑。

    “大舅妈兑的糖水甜得嘞,要不是你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二舅妈兑的糖水和大舅妈一样的,”赵礼辉皱着脸。

    叶归冬捂嘴笑,赵礼辉捏了捏她的耳垂,带着人往寺庙方向走。

    今天或许是个不错的日子,好些人都来拜拜,赵礼辉他们在寺庙门口买了香烛,进去后,对着殿中庄严神圣的菩萨上香拜拜。

    叶归冬双手合一:求菩萨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赵礼辉磕头:愿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都平安顺遂。

    走出大殿后,他们在寺庙里闲逛起来。

    寺庙其实并不大,但里面却有一棵巨大的石榴树。

    被雪挂了满枝头的有巨大石榴树,看起来美极了。

    叶归冬仰着脖子才能看完这棵大树。

    “据说这棵树,是以前咱们这儿的郡王种下去,距今大概有五百多年了。”

    赵礼辉想到作者的设定,对身旁的叶归冬低声讲述道。

    原文中,男女主无意间来到这座寺庙,看到美丽可观的石榴树,周围没人的情况下,他们深情拥吻,然后回去就查出身孕,后来孩子出生后,还特意过来还愿。

    “真的?”

    “也是据说,到底是不是,谁知道呢?”

    二人正说着悄悄话呢,就听到旁边有一对年轻夫妇,正对着这棵石榴树拜拜。

    一边拜拜一边还念念有词。

    “保佑我媳妇儿肚子里这胎是个儿子。”

    “保佑我生个儿子吧。”

    赵礼辉和叶归冬:......

    “咱们去那边看看。”

    赵礼辉牵着她往旁边走,叶归冬顺着他的力气过去。

    “所以,来这里拜拜的大多数都是求子?”

    叶归冬惊讶。

    “或许?可大殿里的不是送子观音啊,”赵礼辉挠头。

    “石榴代表多子多孙嘛,”叶归冬指的是那棵大大的石榴树。

    “我不爱吃石榴,”赵礼辉摇头。

    叶归冬微嗔他一眼,“我说东,你道西。”

    “你懂我意思就行呗,”赵礼辉余光瞅见一排兰草后,拉着她过去瞅了一会儿。

    “我爹种的兰草今年被雪压坏了一株,”看到兰草,叶归冬就想起叶爸爸种的。

    “可惜了,下次要是遇见卖兰草的,我给爸买一盆补上。”

    “偷偷告诉你,院子里那些兰草,”叶归冬小声道,“大多数都是他去钓鱼的时候,在山里寻的。”

    “现在不犯法,以后要是挖到国家保护级别的兰草,那就难说了,得提醒爸。”

    “真的?兰草还有保护级的?”

    “当然有……”

    赵礼辉细细跟她解释,听得叶归冬一愣一愣的,“那我以后去郊外,可不敢随手采花了。”

    “哪有这么夸张,”赵礼辉揉了揉她的脑袋。

    二人在寺庙里面逛了一圈,又去寺庙后面的坡上转了转,然后就回到了陈大舅家。

    至于为什么没去陈二舅家,赵礼辉表示他们商量的结果一定是在陈大舅家吃饭。

    走进院子,就听到灶房那边传来热闹声的叶归冬,默默地对着赵礼辉竖起大拇指。

    赵礼辉得意叉腰。

    他就是这么厉害!

    二人也挽起衣袖去帮忙,结果被赶出来了。

    两个舅舅家也没电视,他们就在火炉边上烤红薯和土豆。

    吃过午饭后,二人便提出告辞,两个舅妈把他们送年礼的篮子塞到他们手里。

    上面依旧是盖着竹盖子。

    叶归冬他们上车后也没打开,而是挨着放在他们脚中间,互相倚靠着小睡了一会儿。

    等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陈翠花掀开两个篮子的盖子,里面的回礼都差不多,“在哪家吃的饭啊?”

    “在大舅家,饭菜是两家人一起做好端在一起吃的。”

    叶归冬想到长相一模一样的两个舅舅吗,觉得挺有趣,“娘,他们从小到大什么都比吗?”

    “比,”陈翠芳把东西收拾出来放进柜子里,然后将篮子挂在墙上,“比谁吃的饭多,谁的成绩更好,谁的衣服补丁多,谁的裤子补丁少。”

    “还有谁的牙齿长得整齐,谁的头发掉得少。”

    赵大根刚和两个大舅子熟悉起来的时候,觉得他们真幼稚,比孩子还爱比。

    “那你们小时候可真热闹,”赵礼辉喝着茶。

    陈翠芳叹了口气,“我最遭罪了,他们老拿我比较,从我会说话起,就爱拉着我问,小妹,你最喜欢大哥还是二哥呀?”

    叶归冬三人哈哈大笑。

    “小妹,你爱吃大哥做的饭还是二哥做的饭啊?反正就是这类的吧。”

    陈翠芳摊手,“我还没选呢,他们就开始掐架,然后被你们姥姥、姥爷混合双打,越打越皮实,不过他们也是那巷子里最出息的两个孩子了。”

    想到赵礼辉所说的话,叶归冬默默点头。

    陈大舅是钢化厂人事科的大领导,陈二舅是钢化厂保卫科的大领导。

    兄弟二人没有任何靠山,凭借着自己的实力一步一步上去的,可见他们的能力有多强。

    说起这个,赵大根反而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我和你们大舅、二舅差不多时间进厂当的工人,我到现在还是个普通工人,他们都成为大领导了,说实话,有时候我真不好意思面对他们。”

    “这有什么,”陈翠芳笑道,“你能养家糊口,那就是好同志,好丈夫,好父亲。”

    “娘说得对,”叶归冬附和点头,“爹还会每天回家做家务,会做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

    “还会给家里的狗子做狗屋,会把菜地打整得整齐、漂亮,对我们三个孩子也不偏心,这样的父亲,真的很棒。”

    赵礼辉也夸道。

    把赵大根夸得面红耳赤的。

    “行了啊,再夸我就要飘了。”

    陈翠芳三人哈哈大笑起来,惹得赵大根也跟着笑,赵礼红夫妇提着东西进院子,就听到堂屋的笑声。

    “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大声?”

    赵礼红人还没进堂屋呢,声音就先传进他们耳里了。

    赵礼辉起身打开堂屋门,“回来了啊,哟,这么客气,买了不少东西啊,我瞧瞧,有没有我爱吃的。”

    说完,就伸出手去把二人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

    小两口的面色红润,瞧着还胖了些,可见搬出去后,他们的日子过得很不错。

    柳向意指了指其中一个袋子,“这里面是五斤李子酒,是我从同事家里弄来的,我想你们一定喜欢。”

    “今晚就喝,”赵礼辉说完又后悔了,“不行,今晚我和归冬要回爸妈那边吃饭,明天喝吧,你们也是初六上班吧?在家里多住几天,咱们吃好喝好。”

    柳向意笑着看向赵礼红,显然是看她怎么想的。

    赵礼红坐在叶归冬的身旁,闻言扑哧一笑,“你们非要一个提着东西,站在堂屋门口吹着冷风说话啊?”

    “也是,姐夫快进来,”赵礼辉招呼着对方,然后把东西提到赵礼生那个房间放好,现在家里的大多数东西都放在那边。

    赵大根从灶房端来两杯茶,陈翠芳拿着瓜子花生出来,一家人围着火炉坐着。

    “住两天可以,再多就不行了,我们还要去别的地方拜年,”赵礼红笑。

    “床我都铺好了,”陈翠芳闻言很高兴,“今年过年怎么样?”

    柳向意吃着赵礼辉递过来的橘子,“除夕那天不怎么愉快,当晚我们晚饭都没吃就回筒子楼住了。”

    “我差点把桌子掀了,”赵礼红哼了一声,“四弟妹不愿意我们闹得不愉快,所以装肚子疼,不然我还真下手了!”

    “怎么回事?”

    叶归冬问。

    “还不是为了我们那间屋子,”赵礼红把剥下来的橘子皮放在火炉边上,随着炉子上的温度,空中散发出橘子皮的清香。

    “听说我们不在家的那几天,家里就为了这个事闹得不行,大嫂是蹦跶得最厉害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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