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往事尘埃落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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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远的相貌,岳氏越来越觉得汪氏没骗人。且,今日五老太爷的举动,也没有明着反对。

    岳氏想着想着眼泪就下来了。

    刘文善屋里人方氏过来劝,“娘,饭好了,您起来吃点吧。”

    岳氏摆摆手,“你们吃吧,让我躺一躺就行。”

    那头,五老太爷也没出来吃饭。刘文善也去劝,“爹,吃饭吧。”

    五老太爷正在写字,刘大郎突然去世,不仅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还让他颜面尽失。

    他的族长位置,怕是保不住了。他做不成族长,刘文善自然也无法接任了。

    五老太爷抬头看向刘文善,眼神毫无温度,“老大,爹对不起你。”

    刘文善三十多岁的人了,对他爹以前那点旧事不好评判,“爹,都过去了。儿子不怪爹,只是,娘那里……”

    五老太爷放下了笔,出了屋子,然后去了正房。

    他掀开帘子进去了,岳氏脸朝里躺着。

    五老太爷坐到了窗前,“阿岳,我对不起你。”

    岳氏一动不动,一个字没回。

    五老太爷继续道,“我不想把责任推给二嫂,都是我的错,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可以,别伤了自己的身子。”

    这一句,顿时让岳氏眼泪掉下来了。

    五老太爷就是这样,他两句话就能让女人家心软。

    岳氏擦了擦眼泪,“当年,你也是这样哄二嫂的吗?”

    五老太爷叹了口气,“都是我的错,阿岳,你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的。”

    一个老头子,说这种肉麻的话一点不打盹,五老太爷也是个能人了。

    岳氏冷笑一声,“二嫂不说,你是不是准备一辈子瞒着我?”

    五老太爷轻声回道,“我也没想到,文远是我的儿子。若是知道此事,我不会让他出生的。”

    这句话忽然激怒了岳氏,“怎么,有了孩子就要打了?孩子有什么错?女人打胎不受罪?”

    五老太爷想了想,立刻明白岳氏在意什么,“阿岳,事已至此,我认打认罚,只求你不要和我生风。自从你嫁过来,我再也没出去过一次。阿岳,你才是我的妻。”

    岳氏叹了口气,“你出去吧,我累了,想歇歇。”

    五老太爷也不勉强,又去了小厅堂里。自此,老两口正式分居。五老太爷知道,岳氏现在不想看到他,他索性就一个人待着。

    他没脸管事了,索性把族里的事情都托付给了九老太爷。

    除了老两口,家里其他人都去刘文远家里帮忙,等忙活完了,才终于安定下来。

    这一日早上,方氏在屋里找来找去,翻箱倒柜的。

    刘文善奇怪,“你不去做饭,在这里找什么呢?”

    方氏一遍翻柜子一遍嘟囔,“我那个糖包去哪里了你看见了吗?”

    刘锦忠在一边问,“娘,是不是用红纸包着的?”

    方氏看向儿子,“你看到了?”

    刘锦忠点头,“祖父泡酒差了点糖,让我拿糖,我看那纸单独包了一些,就没有拿糖罐,直接把纸包拿去用了。”

    方氏顿时双目圆睁,“你,你拿去,拿去泡酒了?”

    刘锦忠再次点头,“是啊,祖父说还没泡好,暂时不让喝。前儿我偷偷打了半壶出去,可以我还没尝呢,因为锦南哥中毒了,酒也洒了。”

    方氏吓的一屁股差点坐到了地上,“我的个老天爷啊,造孽了啊,那糖里头我放了老鼠药啊!”

    刘文善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娘,你胡说个啥?”

    刘锦忠顿时又哆嗦了起来,“娘,娘,那里头,里头有老鼠药?”

    方氏也慌了,“家里耗子多,老猫又死了,小猫还没逮到,我就买了些耗子药,怕耗子不吃,加了糖的,那耗子药可是最毒的耗子药啊。锦忠,那酒可不能喝,赶紧,去告诉你祖父,都倒了!”

    刘锦忠忽然哭了,“娘,娘,锦南哥,锦南哥他喝了那酒哇,他喝了酒哇,他年龄最大,我们就让他先喝的,他觉得味道不错,喝了好几口,又吃了口蛇肉,然后就开始口吐白沫了。娘,娘啊!”

    方氏顿时吓傻了,嘴巴也哆嗦了起来,反应过来后,劈手抽了儿子一巴掌,“胡说八道,他明明是吃了毒蛇肉死的!”

    岳氏在屋里听到了,觉得不对劲,披上棉袄出来问,“什么事情一大早吵吵嚷嚷的。”

    方氏哆哆嗦嗦把事情告诉了岳氏,岳氏先呆了片刻,忽然呵呵冷笑起来,把棉袄一拢,就去找五老太爷。

    五老太爷已经起来了,没有岳氏照顾他,他这几天头发都有些乱糟糟的。

    他见岳氏进来了,有些高兴,“阿岳来了。”

    岳氏面无表情,“刘崇泰,你的报应来了。”

    五老太爷不明所以,“阿岳,发生了何事?”

    岳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孙子,锦南,是被你害死的。”岳氏三两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五老太爷愣了片刻,忽然道,“胡说,要是喝了毒酒,当日仵作怎么一点也查不出来?”

    岳氏伸手拉着他就往外去,到了家里的小库房里,她把酒坛子打开,用旁边的小竹筒打了一点酒,“要不,你尝尝?”

    后面,刘文善一家子也跟了过来。

    刘文善一把抢过小竹筒,跑到院子里抓了家里的一只鸡,喂了一点酒,那鸡喝了酒之后,没挣扎几下就死了。

    一家子都沉默了。

    忽然,刘锦忠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娘,娘啊,锦南哥临死前两只眼睛死死瞪着我,他,他肯定是知道了,他知道酒里有毒。娘啊,娘,锦南哥会来找我的……”

    方氏见儿子吓得发抖,立刻抱住他,“锦忠,锦忠,你别怕,你别怕,你也不知道酒里有毒,你不是故意的,是他自己非要去打猎,他喝了一口酒还不够,还要再喝,他命该的。乖,别怕,他不会来找你的。就算要找,也是找我,那老鼠药是我买的。”

    五老太爷忽然也呵呵笑了起来,“阿岳,你说的对,我的报应来了。”

    他忽然想明白了,为什么那天刘文谦积极主动让人来验尸,还亲自找了人来。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但他捂住了不说,就是想留下这把柄。

    刘文谦肯定认为人是他们一家子杀的,可谁也想不到,这一连串的巧合,造成了刘锦南之死。

    五老太爷看向孙子,“锦忠,你莫怕,祖父在呢。酒是祖父泡的,糖是祖父让你拿的,锦南不会来找你的。你莫怕,祖父会解决好的。”

    刘锦忠哭的满脸鼻涕,“祖父,祖父,您让我暂时不要喝那酒,我,我没听您的话。”

    五老太爷只能用重话劝孙子,“别怕,要是你真的听话不偷着打酒,说不定死的就是我们爷儿几个了。”

    一家子的心都跟着重重跳了一下,人性啊,有时候就是这样。五老太爷这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

    五老太爷挥挥袖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又回了自己的小厅堂里。

    五老太爷想了两天,也没想出好办法破这个局。以他对刘文谦的了解,毒酒的事儿,刘文谦肯定知道。他想到分宗那天,刘文谦只说自己是抱养来的,又揭出刘文远非二老太爷亲生之事,却始终不提刘文远生父的事情。

    看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真相了。

    汪氏把实情告诉大孙子,这中间说不定也有他的手笔。

    五老太爷一阵阵冷笑,好个怜贫惜老的刘大老爷,好个义薄云天的刘大老爷,手段一环套一环,真是让我老头子刮目相看了。

    但五老太爷知道,他们一家子,欠了一条人命。就算他们出去说是误会,谁也不会相信。

    最麻烦的是,毒酒是刘锦忠给的。外人知道后只会浮想联翩,什么嫡孙和野种之争,什么族长为遮盖丑事让孙子送出一壶毒酒。

    五老太爷应该庆幸,刘锦南先吃的蛇肉,要是他先吃兔子肉死了,那这事儿当天就遮盖不住了,刘锦忠说不定还要下大狱。

    刘锦忠是无辜的,刘锦南死的也冤。都是他的孙子,却成了这个死结。

    五老太爷叹了口气,“二哥,我对不起你,但我的报应也来了。”

    还没等五老太爷想明白,家里忽然来了个不速之客。不是旁人,正是徐氏。

    岳氏亲自接待了徐氏,“侄媳妇来了。”

    虽然徐氏被休了,岳氏还是习惯以前的称呼。

    徐氏似乎才哭过,“五婶子好。”

    岳氏勉强笑了笑,“你来有什么事?”

    徐氏看了眼岳氏,“婶子,大郎没了,再也没人管我了。婶子,你能不能让我回来?以前是大浪媳妇管事,她贤惠,我自然放心了。现在家里让那个小寡妇把持了,二郎老实,三郎又小,长此以往,我两个孩子还能有活路?”

    岳氏面无表情,“侄媳妇回来不回来,这事儿我已经管不了了。”

    徐氏抬眼看向她,“五婶子,五叔在不在?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岳氏指了指倒座房,“他在前厅里呢,你自己去吧。”

    徐氏知道,岳氏现在肯定不想见五老太爷,“那我自己去了,五婶子保重。”

    徐氏到了小厅堂,给五老太爷见礼,“见过五叔。”

    五老太爷面无表情,“你来有何事?”

    徐氏直接了当,“五叔,刘文远的惩罚结束了,我是不是也可以回来了”

    五老太爷看着她,“你不是嫁人了?”

    徐氏立刻道,“我没有,我被娘家人惯了药迷倒了,我是被逼的。我现在仍旧是一个人住,我和那个无赖子什么关系都没有。”

    五老太爷把头靠在躺椅上,“你们的事,我管不了。你去问文远,他要是答应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吧。”

    徐氏顿时笑了,“多谢五叔。”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话,徐氏高兴地走了,去找刘文远。

    刘文远见到她就来气,“你来做什么?”

    徐氏却忽然哭了,“官人,官人,你让我回来好不好?当日我做错了事,也是为了这个家。我已经受到报应了,大郎没了,我被哥嫂下了药迷倒卖了,官人,官人啊,咱们还跟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刘文远冷笑,“大郎没了还不是被你害的?从他小时候你就教他,要争,要抢。大哥没儿子,你心里有想法也就算了,整日嘴里叨叨个没完,弄得几个孩子都觉得自己合该去大房当少爷才对。我好好的儿子,都被你教歪了。一个个对你倒是孝顺了,对老子却横眉竖眼的。好了,现在他死了,你满意了。”

    徐氏嚎哭了起来,“刘文远,刘文远,你怎么能这样伤我的心。我所做的一切,难道是为了我自己。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要是有点本事,我能去起了黑心害人。你搂着小寡妇快活的时候,我在娘家被嫂子奚落。现在我好好的孩子们,还要在她手底下讨生活。刘文远,我告诉你,她要是敢对我孩子有一点不好,我回来杀了你们。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最孝顺的大郎也没了,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徐氏回来闹了一场,刘文远不答应让她回来。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连三天,每天都回来。刘二郎和刘三郎天天拉着她哭,刘文远无奈,只能给她出难题,让她查明儿子的死因再答应她回来。

    这世上,猫有猫道,狗有狗道。刘文谦虽然把刘锦南的死因掩盖了下来,但那日仵作带来的小童嘴巴却没那么严实。

    徐氏豁出去了,陪着张老赖睡了一觉,让张老赖去打听。张老赖一文钱没花,就撬开了小童的嘴巴。

    徐氏得知儿子的死因后,顿时愤怒不已。她想去衙门告状,可那天仵作的验尸单子都已经在衙门封档了,儿子也下葬了,肯定没法再更改。她想去找刘文谦,质问他为什么要掩盖儿子的死因,可她害怕刘文谦继续报复她。大郎已经没了,她不能再给二郎和三郎招祸。

    最后,她单独去找了五老太爷。

    第二天早上,刘文善推开小厅堂的门,发现五老太爷把自己挂在了房梁上,全身都已经僵硬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小时候,隔壁村有个女人,买了老鼠药回来,涂抹在刚煮熟的两个红薯上,把红薯放在桌子上后,自己出去干活去了。她两个儿子放学回来后,一人摸了个红薯就吃。惨呐,小哥两一个都没保住。

    家里有药物一定要藏好,或者教育小孩,千万不能瞎吃。

    作者可能平常听到的故事太多了,就没卡文的时候,哈哈哈哈哈,这样也挺好,作者很多次说过,写文的初衷就是把自己听到的故事讲给大家听,希望大家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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