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疼才会永远记着我(1/2)
他就坐在白知予旁边，开口会吵到她。
不过就算孔佑已经尽力保持安静, 白知予也没能睡多久。
鱼竿突如其来的剧烈抖动惊醒了她。
“好重，感觉是一条很大的鱼。”小姑娘丝毫没有被吵醒的负面情绪，反而因为自己睡着有一点点心虚。
渔民笑：“说不定勾中了什么海洋垃圾, 钓大鱼很难的。”
白知予没时间回复他, 独自激烈地和鱼竿那头做斗争。
“不要太大力气, 要不先松一下，不然可能会脱钩, 不要左右晃。”
孔佑暂时还相信她钩中的是鱼，鼓励式指导, 然而他马上就发现，凭借她一个人的力气, 很难把鱼收上来。
“我来帮你。”
话音还未落下, 鱼竿那头渐渐平静下来。
就在大家以为鱼已经跑掉了的时候, 白知予猝不及防地被一股大力扯住，整个人向前方栽了过去。
渔民陡然心惊, 刚想跳过来，便看见她身旁的男人已经迈出了一大步, 用右手臂环住了她的腰。
白知予几乎嵌进了孔佑的怀抱，她的头就贴在他的颈窝，他的手臂代替她的腰撞在了阻挡栏杆上。
她清晰地听见了一声闷哼。
那条鱼还在挣扎, 两人来不及反应，又是一滑。
这回，白知予的腰也没能幸免。
栏杆不是特别高，一低头, 就能看见翻涌泛开波浪的海面。
深深的蓝见不到底，更看不清掩藏着什么样的生物，让人无端生出恐惧。
再一次的，时空扭曲，万丈深的大海仿佛变成了高高的楼，白知予站在楼顶，右手努力向下伸去，想要救谁。
——然而，掉下去、悬挂在楼边的那个竟然也是她。
“她”的眼神一片死寂，瞳孔里似乎映着一个男生的影子，微微有点熟悉，但实在分不清面容。
“知予？”
孔佑的声音唤回了白知予的神智。
她哪里站在楼顶俯瞰，面前只有一片深海。
“是不是吓到了？”
“我来收线吧。”
在渔民的指导下，孔佑时松时紧地控制钓线，背影十分沉稳。
但白知予没心思欣赏他的魅力，只蹙眉思考刚刚见到的画面。
第一次出现，可以解释为记忆封存得不牢固，遇见相关的人会产生些许波动。
那第二次呢……？
她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记忆画面的反复出现也许就是为了阻止自己完成任务。
“我去！这么大的鲷鱼！”
“哇！厉害厉害！小姑娘这么牛！不是新手啊！”
成功把差点将白知予拉进水的“罪魁祸首”扯出海面，渔民帮忙用捞网把它网上来，足足有孔佑半个手臂那么长的鲷鱼让众人惊叹连连。
白知予也傻了。
她确实是新手没错呀……
孔佑把鲷鱼递给她，见小姑娘愣愣地接了，从衣兜里掏出手机给她拍照。
钓鱼这件事，有些新手的运气要比老手好。
“晚餐有着落了。”
“知予，以后我们多出来钓鱼吧，感觉和你一起，很有成就感。”
欧欧：喵喵喵喵喵。
翻译一下：纯属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它的吐槽只有白知予能听懂，她立即转身，给予眼神威胁。
“欧欧是不是想吃鱼了？耐心等一等，晚上就给你做。”孔佑不知道他们暗地里的交流，听见叫声，单纯地以为小猫本能地馋鱼了。
白知予对他微微笑笑：“它嘴很刁，不一定爱吃，还是不要分给它了。”
欧欧：？
它真的要生气了！
……
鲷鱼是今日出海最大的收获。
虽然后来孔佑也钓上不少东西，比如鲅鱼、狮鱼和鱿鱼，但体型都没有鲷鱼大。
两人拎着一鱼一筐，回到了陆地。
下船时，有另一对游客乘船出海，其中的女孩子被白知予的脸吸引，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老公，那个妹妹好漂亮。”
“嗯(不敢夸.jpg)？”
“我看看她男朋友长啥样，凭什么能找到这么好看的女朋友！”
“咳咳，老婆，你不会是女铜吧？”
“哎？怎么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我天！是不是孔佑啊！”
发现自己好像撞到了艺人的八卦，女生极度兴奋，举起手机狂拍，男生闻着也认真起来，分辨自家女朋友的判断对不对。
此时的孔佑和白知予已经带着欧欧走的稍远了些。
孔佑对镜头比较敏感，察觉到有人可能偷拍，立即转身求证。
然而，素人女生的反应也很快，拉着男友就举高了手机，假装自拍。
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孔佑盯着小情侣看了会儿，回过头。
算了，先享受假期吧。
*
回到民宿，林清梨看起来刚睡醒不久，头发微乱，完全素颜。
渔民已经帮忙把钓上来的鱼处理了，鲷鱼一半被做成了生鱼片，一半拿回来准备煎烤。
——就算只看一半，也会为尺寸感到震惊。
“你报班了？”
美高和美大里的帅哥很多，但林清梨还没见过白知予和谁正经谈恋爱。
经过反复的思考和判断，她觉得自家闺蜜说不定喜欢孔佑这样的大叔，才为了和他待在一起撒谎说自己热爱钓鱼。
这样看来，自己岂不是无形中成了他们之间的月老？
在害怕白知予吃亏的担忧和觉得马上就要失去闺蜜的悲伤中，躺在软床上的林清梨慢慢睡了过去。
结果一觉醒来……
白知予好像真的会钓鱼！
觉得自己已经想明白了的林清梨又开始犯懵。
——所以，知予到底是喜欢孔佑还是喜欢钓鱼？以她的性格，发现一项新爱好也不是没可能。
“清梨，你先帮帮忙，把这个鱼稍微用料酒腌一下。”
白知予和林清梨都会做饭。
没办法，逼出来的技能，在西方国家留学的亚洲孩子如果不会做饭，得瘦死。
林清梨应了，李东旭也自觉进入厨房打下手。
白知予上楼冲了个澡，洗去海风和鱼虾的腥味，换了轻便的奶黄色卫衣和厚实的新紧身裤。
“要不要用鱿鱼和海虾做个辣汤？这样不仅有生鱼片、香煎鲷鱼，还有可以下饭的汤。”
小姑娘的长发尽数扎起，用簪子固定成了圆润松散的丸子头，不仅可爱，还很温婉。
不论男女，在异性眼中，厨艺都是加分项。
“平时工作那么忙还自己做饭？”
“经常吃外卖不健康，而且我一个人住，总不能叫欧欧给我做饭。”
孔佑已经把生鱼片之类的海鲜精致摆盘分给了小黑猫，听见白知予提到自己的名字，它停顿了几秒，继续“吭哧吭哧”地炫饭。
“裕珍她们到了，我去接，顺便买些酒和饮料回来。”
金裕珍？
她想要邀请出演NCT DREAM下次回归mv的女演员！
白知予的视线不由自主从鱼肉上挪开，跟随孔佑移动。
他自然也感受到了，了然地回视，轻轻笑了笑。
……
三人搭配，干活不累，几盘热腾腾的美食很快端上桌子。
大概等了几分钟，孔佑和金裕珍也到了。
白知予之前看过无数次她的照片，这是第一回见到真人：
标准的甜妹长相，脸型圆润带点婴儿肥，灵透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有点像小猫。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跟着自己的经纪人。
应该是听说SM制作人在这边，带个工作人员帮忙把关判断。
“这位是SM的视觉设计师，白知予。”
“这位是我们剧组的实习导演，林清梨。”
“他就不用介绍了，李东旭，你肯定认识。”
金裕珍连忙礼貌鞠躬，主动上前握手：“欧尼你们好~前辈们好~”
“都是女生，你们和知予她们住楼上，正好楼上有两个卧室，”孔佑和李东旭帮忙把行李提上去，“洗个手，先坐下吃饭，我今天一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
钓鱼的时候也只是啃了几块饼干充饥。
“这么丰盛？是前辈做的吗？”金裕珍误会桌上的餐食是李东旭的手艺。
“大多数是知予和清梨做的，我只是帮了点小忙。”
吃饭不谈公事，更何况她们才刚见面，太着急容易让人产生排斥心理。
鲷鱼肉质鲜美软嫩，而且自己钓上来的更香，白知予和孔佑都吃了不少。
其他人也很给面子，听着他们的夸赞，两人很有成就感，心照不宣地满意对视。
用餐结束，洗碗的活儿交给孔佑和李东旭，白知予、林清梨带着金裕珍和她的经纪人参观民宿。
“这里好棒，如果是夏天，一边喝冰镇饮料，一边看书听音乐，一定特别舒服。”
二层的阳台是开放式的，刚好面对大海，房主在这里放了些花草、两个藤椅和一张桌子。
“只要把冰镇饮料换成热红酒，冬天也可以享受。”
发现金裕珍对阳台很感兴趣，白知予投其所好，立即下楼煮红酒。
本来是四个女孩子的临时起意，不想孔佑和李东旭闻到香味也被勾起了兴趣，又一人拿了一把椅子，六个人一起挤在了不算大的阳台。
人多温暖，盖上厚厚的衣服和毯子，再来一大口热红酒，十月的寒冷便被驱散了大半。
“如果不用工作就好了，满世界地旅游，享受悠闲时光。”
“道理没错，不过要是天天是这种生活，可能就不会觉得幸福了。”
“说的也是，因为稀少才会珍惜。”
“济州岛这边的房价是多少来着？”
“公寓楼应该还好，海景别墅有点小贵，大约——”
“我要努力赚钱，也在这儿买一个房子，常来度假。”
“其实没有特别的需求可以不买，偶尔来，租个民宿就好。”
“民宿不安全，话说，前辈入住的时候检查过摄像头了吗？”
“当然，艺人的基本防备心。”
一边聊天一边放空，林清梨提议看个电影。
她知道白知予此行的目的，也算是帮闺蜜留出和金裕珍单独交流的空间。
孔佑也领会了林清梨的用意，假装对电影很感兴趣地拉着李东旭出去了。
阳台只剩白知予、金裕珍和她的经纪人，关于NCT DREAM专辑mv拍摄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被提起。
“主线故事很简单，一个眼盲的女孩，在暗恋她的男孩子的帮助□□会到世界的美好，拾起勇气面对未来。”
“应该不算HE，虽然女主角复明了，但她从来没有见过男主角，最后设计了一个擦肩而过的开放式结局。”
经纪人开玩笑：“因为是爱豆所以不能HE吗？”
白知予眼睛弯了弯：“很多人看见这首歌的名字，《最后的初恋》，非常可能误会成两位主人公从相恋一直走到白头，但我个人有不一样的理解，初恋给人的感觉往往是不一样的，独特的，也可能是悲伤的，无法复制的，这个‘最后’的落点完全可以体现在这里。”
金裕珍眨了眨大眼睛：“欧尼的初恋也很悲伤吗？”
白知予语塞：“……”
吴士勋的样子出现在脑海，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悲伤？
他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似乎确实非常悲伤。
但后来的每一次见面，好像都是笑着的。
——他们以前……应该算是幸福吧？
金裕珍只是随口调侃，没想到把白知予控住了，于是调侃立即变成了好奇：“欧尼！有故事哦！快讲讲！”
白知予拿起平板，打开准备好的文件，顾左右而言他：“我们有一个叫珉亨的男孩子，由他出演男主角。”
金裕珍笑起来。
“因为是歌曲mv，成员们是重点，所以裕珍的镜头不是特别多，但我们会保证每个镜头都是精品。”
“这是详细的造型方案和布景构图。”
“部分转场会用漫画来衔接，大概……是这种风格？这是我们合作方做出来的一个示例。”
一只黑猫迈动着爪子轻快地趟过浅浅的池塘，动起来的油画栩栩如生，还多了几分梦幻感。
最明显的，猫须尾端和涟漪泛开的光茫是流动的，美轮美奂。
“哇！这个漂亮！”
金裕珍非常喜欢这种视觉效果，不自觉地碰了碰屏幕。
白知予趁热打铁，继续介绍自己策划中的亮点。
期间，担心她们会冻到的孔佑拿了几个暖宝宝进来，小姑娘一边接过，一边侃侃而谈，还不忘抽空对他说声谢谢。
——这是孔佑第一次见到白知予工作的样子。
虽然持续接触冷空气的鼻子已经微微泛红，但眸子黑亮黑亮，写满了“请相信我”的渴望和“我就是最优解”的笃定，在没有星星的寒夜中炽热又灼人。
“这个mv，我不打算只当作mv来做，至少是电影级别，因为合作方给的动画质感，很适合大屏。”
“确实看起来很不错，是日本的公司吗？”
“不是，中国的公司。”
“真的吗？这样看来，中国的动画技术很不错呀！”
孔佑好感度+5。
趴在二层客厅沙发角落昏昏欲睡的欧欧精神一振：又……又加了？！怎么回事？！
此时，孔佑已经关上阳台门回来了。
欧欧不知道他出去过，盯着他的方向，只感觉非常莫名其妙。
……
阳台这边，白知予把自己觉得十分吸引金裕珍的方案介绍完，便安静地等待两人的答案。
金裕珍裹着毛毯，期待地望着自家经纪人。
——她年纪小，非常信赖这个总是能帮自己把握人生正确方向的大家长。
经纪人翻着白知予的PPT，反复观看：“我觉得有一个问题特别重要。”
白知予倾身：“您说。”
“导演。”
“知予你知道，无论设计有多牛，剧本有多厉害，导演的功底不行，都拍不出来。”
“所以我想问一问，操刀这个mv的导演是谁。”
这次的导演确实不同以往，白知予犹豫几秒，直言：“副导演是我们公司经常合作的导演，他的作品大约有这些……导演是，是我。”
金裕珍、经纪人：“！”
介绍策划案都没紧张过的白知予此时微微有点局促：“上学时我和导演系的学生合作拍摄过不少微电影。”
电影与美术息息相关，任何一部好的作品，都建立在对视觉设计的重视之上。
“这是当时做的比较好的一个，入围了国际电影节的短片单元。”
经纪人仔细看了一遍：“其实能感觉到，知予你有拍摄的功底。”
“那我们的合作……？”
金裕珍摇了摇经纪人的胳膊，后者微微笑着拍了拍她，接着向白知予伸出手：“我和公司报备一下，基本没问题。”
白知予：“！”
她连忙把预计的拍摄日期和合同都发给了对方。
“知予你很适合做影视剧的视觉设计呀，怎么选择了艺人公司呢？”
“其实我一开始从事的是时尚设计，压力太大才尝试了别的领域，结果发现……都差不多。”
只要是打工人，在资本家眼里就平等地没有人权。
“那你有没有兴趣跳槽？因为我们裕珍，我认识好几个有名的导演，可以将你推给他们。”
“我打算在SM再待一段时间，毕竟已经接了几个孩子的专辑策划，如果我走了，会影响到他们。”
三人将阳台简单地收拾了一番，抱着小毯子和红酒杯回屋。
“你们在看什么电影？”
“《釜山行》。”
……？
孔佑在看自己演的电影？
“之前拍的时候不觉得，原来这片这么恐怖。”
“哦不对，拍的时候也恐怖，想想被这些化着丧尸特效妆的群演追的感觉。”
孔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像起了鸡皮疙瘩。
屏幕上刚好一个“丧尸”扑向镜头，吓得早已没有睡意、聚精会神的欧欧四爪猛地腾起。
李东旭：？
没人觉得这个猫真的能看懂电影嘛！
*
一天之内赶了飞机、钓了鱼、做了饭，回屋后没多久，众人就相继进入梦乡。
与此同时，pann论坛悄悄更新了一则帖子，回复渐渐多起来：
【孔佑是不是已经有素人女友了？在一篇偶遇推文里发现了他和女生同游济州岛！】
配图是从推特保存转载过来的：
孔佑和白知予并肩站在越野车后备箱旁，正在往里面放东西。
孔佑身形挺拔，又是国民级别的名演员，即便遮住了半边脸，知道他的也能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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