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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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徐砚白:恐怕不好拒绝】

    【徐砚白:晚自习前吃了叔叔带的水果,做人要知恩图报】

    苗荼噗嗤轻笑出声。

    不知何时起,徐砚白不再只是初见时“温柔”与“体贴”的完美形象,而变成会调侃、会说俏皮话、时而会展露专属于17岁少年的率性恣意。

    唇角上扬,苗荼瞥见镜子里、敲字时偷笑的自己:【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幽默感】

    徐砚白欣然接受评价:【最开始总要矜持些】

    两人聊了几个来回,眼看时间要到晚自习,苗荼约定了明天碰头时间,终于想起要学习。

    【苗荼:不打扰你啦,我去看书了】

    信息发送后,手机很快又震动。

    【徐砚白:好,不要太辛苦】

    【徐砚白:明天见】

    约定早上六点半出发,苗荼特意早早爬上床睡觉,却迟迟难以入眠,像是春游前过于亢奋而失眠的小学生,满脑子都是“不能迟到”。

    最后只好使出杀手锏,半夜三更翻出数学卷,果然没写几道就困意袭来,昏沉沉睡去。

    再醒来天也才刚刚亮,苗荼拉开窗帘,看晨曦躲在厚厚云层,洗漱后下楼吃早饭。

    陈兰萍在厨房就听见蹬蹬下楼声,见女儿在餐桌前坐下,惊奇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今天竟然没赖床。”

    将早餐摆上桌,陈兰萍拿出三个餐盒,嘱咐道:“一共三份水果,你和你哥各一份,剩下是给小徐的。”

    苗荼嘴里鼓囊囊塞着包子,心不在焉地点头,圆眼时不时往院门外瞟。

    “吃这么快干嘛,”陈兰萍不知道女儿在急什么,皱眉,“时间还早得很——诶豆浆还没喝呢!”

    苗荼头也不回地跑上楼,抓起桌上围巾,匆匆套上外衣、背上书包跑去卫生间,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

    脸上没有睡出来的压痕,衣领围巾都理好、头顶也没有顽固不化的呆毛翘起。

    嗯,看上去似乎没有问题。

    即便如此,当苗荼远远瞧见围栏外的高瘦身影,心跳依旧不争气地错乱半拍,推门走出去时,只觉得自己下一秒要同手同脚。

    为了方便接送,徐砚白没再骑那辆贵到能买下苗荼家房子的单人座自行车,换成有些年头的普通二轮,绑在后座的两层碎花坐垫倒是崭新。

    寒冬晨曦展露,男生听见脚步声回头:“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苗荼违心点头,双手背后等徐砚白转身上车,却发现男生还在笑吟吟看她。

    长袖下的指尖搔挠掌心,苗荼将发烫的脸藏进白色围巾,只露出湿漉漉的圆眼,无声询问:【怎么了?】

    “没事,”徐砚白摇头,笑容温和,“天蓝色的发圈很适合你,很漂亮。”

    说完,男生侧身踢开脚蹬,对自己无心一句的杀伤力,毫无察觉。

    “......”

    在身边男生表达喜欢,还要靠耍痞、开黄腔等幼稚行为吸引女生注意的年纪,这是苗荼第一次,收到来自同龄异性的夸赞。

    心脏剧烈跳动,像是要从嗓子里跳出来,苗荼坐上后座,左手抓着软垫下的短铁杆,在清晨淡淡的薰衣草香包裹中,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无法否认被赞美的喜悦,却也逐渐意识到,自始至终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无厘头的兵荒马乱。

    胡思乱想时,徐砚白突然转身,深邃漆黑的眼睛先是在苗荼脸上停留片刻,又低头看向她抓紧的短杆,露出不解表情。

    两人大眼瞪大眼对视片刻,徐砚白率先轻叹,耐心道:

    “你这样会很容易摔倒,像平时那样就好。”

    平时那样?

    身体的缺陷,苗荼青春期和同龄异性的相处经验少的可怜,徐砚白说“像平时那样”,她只能想到陈亦扬送她上学。

    耳聋缺少安全感,她总会紧紧抱住她哥后腰,以防摔下去。

    可是,她能这样对徐砚白吗。

    试探伸手,苗荼不确定地身体前倾,细瘦胳膊虚虚环住男生瘦劲的腰,作出半抱半圈住的滑稽姿势。

    没出发的自行车车身突然晃了晃。

    苗荼重心不稳,吓得本能收紧手臂,整个人像是扑向徐砚白,额头撞在他后背,熟悉的淡淡薰衣草香倒灌进鼻腔。

    后背拥抱的姿势,将两人之间距离急剧压缩,隔着厚重外套,苗荼也能清晰感受到徐砚白几次深深吸气,向前弯曲的腰背,随着呼吸小幅度地舒展与收紧。

    垂眸眼睫轻颤,苗荼清楚是她心里作祟,却在男生每次气息的深入与吐出中,莫名觉出几分压抑与克制。

    除了最初的插曲,徐砚白车骑的很稳,不像陈亦扬追求刺激在下坡时加速,像是怕惊扰到后座的她,转弯都会减慢速度。

    清晨街上行人寥寥,凛冽寒风像是软刀子,刮过皮肤阵阵生疼。

    如雷心跳久久难以平静,苗荼直到后半段路才慢吞吞抬头,目光停在徐砚白微红的耳朵,冷白肤色下尤为突兀。

    是太冷了吗?

    呵出的白气阻拦视线,苗荼一时忘记两人前胸贴后背的姿势,悄悄挺直腰背,想看清楚些。

    徐砚白身体明显一僵。

    自行车缓慢停在路边,男生脚撑着地,回头看人:“怎么了?”

    这里冬天不比上海暖和,苗荼从小没少听说小孩穿少冻坏耳朵的传闻。

    一时顾不上害羞,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你耳朵好红,是不是很冷?】

    徐砚白愣了愣,抬手揉了下耳垂,不知想到什么,半晌垂眸笑了笑,含糊其辞:

    “嗯,可能是吧。”

    答案模棱两可,苗荼更确信地取下白色围巾,指着身上厚重的外套表示她穿很多,坚持要把围巾让过去。

    徐砚白拗不过她,只得半无奈道:“苗荼。”

    这是男生第一次直呼她姓名。

    姗姗来迟的晨曦透过云层,恰好在两人之间形成光阴分界线,苗荼沐浴在晨光熹微中,握着围巾的手悬空,莫名有些紧张。

    “这是我第一次骑车送女生上学,”寒风猎猎,徐砚白站在背光阴影下,依旧耀眼的笑容,有几分罕见的少年青涩,

    “如果紧张的太明显,你可以当作没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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