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一家三口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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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琛的走路,都在阿耶的手底下学会的。

    宁琛张口叫的第一个人,也是“阿耶”。

    这让陛下分外感到骄傲。

    终于,眼红的皇后,把自己的儿子要回去了。

    宁烟屿好像找到了与儿子相处的法门,眼看着儿子的心逐渐偏到他身上,师暄妍深感自己若继续这么甩手当掌柜下去,再过一两年,儿子连她阿母是谁都认不出了。

    危机感逼迫着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皇后勤勉了起来,好在母子天性血脉相连,宁琛不是个忘本的小家伙,只与师暄妍同床共枕熟悉了几日,就知道爬起来唤“娘”了。

    眼看着,这小家伙已经三岁了。

    宁烟屿有了个主意,这个年纪的奶娃,改启蒙了。

    也不知,杨太傅老骨头一把,还带不带得动小孩儿?

    师暄妍不同意:“杨太傅不是去年告老还乡去了么?”

    宁烟屿信手捏了一把儿子的奶膘。

    这是陛下近来发现的一件顶好玩的事,新鲜奶娃娃的脸蛋肉嘟嘟的,他家这个生得健壮一些,脸颊上的肉格外多,垂下两团馒头似的软肉,捏一捏,珠圆玉润,比盘手里的檀木手持触感要好得多。

    陛下有事没事,幸甚至哉,总会不动声色捏他一下。

    “……”

    宁琛大抵是觉得失语,敢怒不敢言地把小脸埋进了母亲胸口。

    他阿耶为了把他送出去给人调教,简直煞费苦心。

    想了想,陛下轻笑了声,道:“还乡了,不是也能离乡么?杨太傅年纪一大把,膝下无儿无女,也无人照料,不如就留在长安,朕派人伺候他。”

    难为陛下,让一个无儿无女的耄耋老者被迫来谋生。

    本该安享晚年的老人,在腰都直不起来的年纪,还要被陛下一纸诏书拢回朝堂。

    不过宁烟屿又说起:“杨太傅虽无子嗣,却有几个中庸资质的侄孙,不上不下地挤在吏部里,没个机会擢升,杨太傅看在那几个‘不成器’的侄孙面上,肯定会答应。”

    软硬兼施。

    很好,更加无耻了。

    但师暄妍舍不得把这么小的孩子送进学塾里,宁琛长到三岁,大半是宁恪在拉扯,与母亲亲近的机会总是不多,眼看着他开始懂事了,正是最乖巧可爱的年纪,却要被送进学塾里,每日“之乎者也”地吟诵诗篇,是否有些操之过急?

    “再等一等,”师暄妍搂着怀中的幼子,看向天光乍亮的窗隙,喃喃般,缓声道,“此时不急。兴许杨太傅也未必能应许。”

    原本宁烟屿也是想听皇后的话的。

    可惜。

    儿大不由爹,在宁烟屿第三次警告宁琛,不许在他和母后亲近之时突然闯入之后,宁琛再一次犯了戒。

    这日夜里,正逢着密雨潇潇,陛下乘辇来到皇后宫中。

    两人已有数日不见,如同久别重逢,师暄妍低头去为男人宽衣解带,替他将腰间

    的鞶带脱落时分,伴随长衣一道散落的,还有晶莹的雨滴,四散溅开,轻盈地挥舞在皇后的脸颊上。

    师暄妍仰目,望向了身前的男子。

    烛光昏黄,男人瞳眸幽邃,深沉如渊。

    老夫老妻了,有些事,彼此对望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已有四五日不见,连着她先前为期六日的月信,算下来他们整整有一旬不曾亲热过了,彼此都对对方的身体有些想念。

    陛下上了手,强势搂住了皇后的春腰。

    皇后也动了情,主动吻上了陛下的喉结。

    男女交锋的时刻,无须千言万语,有时只一记眼神,便足以陶醉。

    渐渐,两人何时挪到了榻上,扯上了帘幔,自己都晕沉沉,仿似忘怀脑后。

    伴着窗外风雨声音,低低地轻喘起来。

    被褥之上,十指紧扣,交握着抵在缠丝海棠纹上。

    涂满椒聊之实的宫墙内,温暖如春。

    气息相缠。

    软枕间,师暄妍青丝迤逦,清澈的目光,如春水绵延,荡波漾去。

    宁烟屿低头,吻住她胭脂凌乱的唇。

    师暄妍仰起下颌,应承他比今夜风雨还要急促躁乱的攻势。

    就在这亲近时刻,两人都想着更进一步,彻底合二为一时,一道极其突兀的,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听见了一对奶爪子用力敲打着门扉的重击声,那人口中直呼唤。

    “阿耶!阿耶!阿娘!”

    帐中缠作一团的两人,霎时头脑清醒。

    师暄妍先动容,尽管也察觉到男人的身体仿佛已经僵硬,她皱了眉头,试图推开宁烟屿下榻,但推不动,力度泥牛入海,她无奈长叹:“烟屿,孩儿叫我们。”

    他不动。

    有时陛下耍起无赖来,与外边那位三岁稚子,简直亲如孪生兄弟,一般大小。

    师暄妍蹙起眉,盯着上首同样面目不悦的男人:“我要出去。”

    她被他双臂撑起的空间,囚于此处,逃脱不得。

    宁烟屿看了一眼愠意浮上眉梢的师般般,莞尔:“你若逃得出,朕就让你去。”

    实在是可恶。

    这分明就是仗着自己的蛮力,欺凌柔弱。

    师暄妍咬唇,试了几下,发现果然不行,他是铜墙铁壁,单从力量上去抵抗,瓦解不了分毫。

    一道雷鸣响起。

    窗外的风雨声好像更大了一些。

    小孩子的哭喊声也更大了,他用力地拎着小拳头砰砰砸门:“阿耶!我怕!”

    那哭声,混进雨声里,嘈嘈切切,震耳欲聋。

    宁烟屿竟在此时还有空检讨自己,祖上三代可有这种天赋异禀的大喇叭。

    他一嚎哭,简直半座宫城都听得见。

    师暄妍忍耐不了一点:“宁烟屿,你可听见了,雨这么大,还打雷,儿子叫的是你!”

    说起来,她自己

    都有些吃味。

    宁烟屿挑眉:“他的乳母会把他抱走的。”

    师暄妍斥责道:“你这说的是人话么?那可是你亲生儿子。”

    宁烟屿呼出一口气,三分无奈地道:“那又如何,我同他说了许多遍,不得在我与他娘亲单独亲热的时候闯门,事不过三,我不会给他开门的。你看,这么简单的要求他非是不听。这不听话的孽子,总要给点教训吃吃。”

    教训儿子,什么时候都可以教训,今夜电闪雷鸣、风雨大作,把儿子一个人关在外边,实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双人角力,师暄妍自知没有任何胜算,想要制服宁恪,那就只有……

    陛下身上有一块地方最为敏感,是碰不得的地方,只要碰一下,他会应激跳起。

    在成婚以前,宁烟屿自己也不知道那地方碰不得,因他从小就是一个人沐浴,一个人入睡,不大有人能触碰到他的身体,更遑论那个敏感之处。

    师暄妍往宁烟屿的腰间一戳,那地方虽坚硬却柔软,指尖触碰,无须费力,男人轻轻地“嘶”了一声,仿佛一只被枕刺破的皮鞠,破了功。

    接着师暄妍将他踹开,终于为自己争取出了一线天。

    说时迟那时快,皇后轻捷地如黄雀蹬枝般飞离了床榻,双脚趿拉上鞋履,便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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