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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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她这般的人,实在该在烂泥里化了。

    可她不甘心,她一定要,让那些辜负她、背叛她、欺骗她、祸害她的人,全都不快活。

    就是下了地狱,也要在死前,好好地恶心他们一把。

    这一辈子,她都要每个月忍受生不如死的折磨,凭什么他们却在灯火里簇拥欢笑,他们就该淹没在别人的唾沫星里,抬不起头,过不安生。

    “师般般,我原以为你是个小骗子,”他凝视着身下女孩儿的软眸,低声道,“原来,只是个小笨蛋。是我高估你了。”

    她把自己折腾得够呛,听说,还在祠堂里被开国侯请了家法,被师远道一气之下扭送君子小筑,名为养病,实为软禁地看管起来。

    原本照她所言,先与襄王定亲成事,再把怀孕的假消息公之于众,的确有可能办开国侯府一个欺君的重罪,届时便不止是名声扫地那么简单。

    然而这个小娘子,到底是良善。

    一时之仁,对她便可能是转身地狱。

    真的只是因为,见到了他么。

    那颗泪珠仍然停在师暄妍的眼窝处,如玻璃,映着清澄的月光,焕发出柔软的光泽。

    宁烟屿垂下面容,薄唇掠过少女战栗的芳容,吮在她的脸颊一侧。

    极轻极轻的触感,像是羽毛的尖端擦过肌肤,却唤起她的战栗。

    师暄妍试图调整身体,扭过身子去,拒绝他的亲近。

    她实在不该这样的,她已经拒绝了他一次又一次了,也把自己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展示给他瞧了,他应该害怕的。

    可他还是没有离开。

    师暄妍的心像是起了雾,淋淋漓漓的。

    过了片刻,仿佛连自己也忘了,她要拒绝这个男人。

    封墨。

    同经天涯沦落,他本可以,还有大好人生,为什么要为她这么一朵已经注定会淹没在春泥之中的残花滞留。

    帘帷的气息停止了流动,一只大掌,将帘幔自金钩之上扯落,金钩迸开坠地,滚入远处。

    宽大柔软的帘幔无风而曳,笼罩住周遭,遮蔽了月光,也调暗了师暄妍眼前最后一缕光线,她什么都看不见了。

    这种黑暗让她无所适从,几度屈膝欲离,却被男人大掌扣住髌骨,制止了回去。

    他稍加施力,师暄妍便抗拒不得。

    他的唇,自她眼窝之处,滑落至她唇角。

    扣关延敌,引蛇出洞。

    直至她因呼吸不畅而城门开启,男人趁势而上,吻住了她战栗的红唇。

    柔软的唇瓣如雨疏风骤之后承载不动露珠的海棠,倾斜耷拉而下,结果换来的是雨打芭蕉般的绵绵密密的侵袭。

    “娘子……”

    蝉鬓寻来的呼唤声音,惊动了帐中难解难分的二人。

    这一吻太过绵长,师暄妍开始更激烈的抗拒。

    她想要回应蝉鬓。

    但那个男人

    (),却好像根本不打算放过她?()_[((),哪怕片刻的时间。

    他霸道地封缄了她的唇,让她即便能发出声音,也是那种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暧昧声响,令所闻之人,愈加想入非非。

    逼不得已,师暄妍只好放弃。

    好在屋中并未燃灯,一团冷暗,蝉鬓唤了一声“娘子”不闻有回音,便以为娘子已经歇下了,只是在外间,仍叉着手回道。

    “若鱼引诱洛郎君一案,已经了结,夫人做主将她发落了。娘子既已歇下,蝉鬓不会打扰,明早再来服侍娘子梳洗更衣。”

    师暄妍没有回一个字。

    她也根本回应不了一个字。

    整个人,整个身子,都被禁锢得死死的。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调换了位置,师暄妍被怂恿至拔步床外侧,单薄的后脊悬空在外,毫无安全感,稍有不慎便会沿着床边儿掉下去,但若是朝他靠近,便会贴向他炙烫如火的胸膛,极尽亲昵。

    她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

    可房间太暗,没有月光,她的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根本什么瞧不见。

    帘幔的阻隔,更是让呼吸的声音在这片狭窄的天地之间悄然放大至数倍,在他愈来愈猖狂的压迫间,师暄妍的身子终于朝外悬空而去,然而他唇咬住不放,师暄妍不能前进,只有继续后退。

    惊心动魄的一瞬,她感到自己的身子已经如流沙般往下陷落,忽地,一只长臂朝她腰肢搂来,将她拽住,毫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腰窝往里一扣。

    师暄妍落回了男人怀中。

    终于,被迫也被动地靠向了宁烟屿的胸膛。

    悍如铜墙铁壁,烫若岩浆火石,坚不可摧。

    “封……墨,唔……”

    那一个名字,没能完全出口,便被他狠狠堵住。

    宁烟屿眼眸深黯。

    他厌恶这个名字至极。

    现在,恨不得立刻,马上告诉她,他是宁恪。

    少女喘不过气来,气呛入了肺管,一声咳了出来,直咳出眼泪。

    这时,唇上桎梏终于松懈,那双臂膀,才环住她腰,送她至床榻里侧。

    但宁烟屿还是不曾离开。

    他安然自若地睡在她的床榻之上,睡在君子小筑,这窄窄的天地里,这间逼仄的寝房中,只能容得下一人的拔步床上。

    “你怎么还不走?”

    师暄妍着了急,但被折腾了这么久,她再也不敢触怒了他,以免遭来更大的报复,又被他按着那般“轻薄”。

    男人的臂膀没有从她羸弱如柳的腰肢上离开,反而更深地扣住,握住她纤细的腰,嗓音含着方才造次带来的沙哑:“师般般。”

    沿着秋香色弹花软枕侧过脸庞,自枕上与她两两相对。

    师暄妍屏住了呼吸,胸脯里那颗心,噗通,噗通……像是要破土而出的新生的芽尖。

    心上的轻颤,引起泼墨浓云般的发丝也自枕上细细摇晃,她的眼眸软若春水,含着溟

    ()    濛的湿光。

    鸦睫似在水之湄丛生的韧劲如丝的蒲苇,根根摇荡在湖泊与月影的相和互答里。

    一股异样的感觉,令他身上血肉发麻,至于灼到疼痛。

    宁烟屿再一次呼了她的乳名:“般般。”

    心上有一口封鸣已久的黄钟,为她的名字,唤一声,撞一下,嗡鸣声声回荡在心尖,激起血脉的逆流。

    他忍不住伸手,将师暄妍勾入怀中,抱着她,下颌搁在她的发丝间。

    呼吸落下,烫着她发丝下露在寝衣之外的后颈。

    他唤着她,含着浓烈的压抑。

    师暄妍知晓。

    可是,她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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