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拨个电话。”

    “你该不会是要取消工作吧?”

    “取消不行,我可以延迟一会儿去。”

    许听宁抠着指尖:“一会儿不够。”

    “那你说怎么办?”霍涔悠悠道,“许听宁同学。”

    她伸手往斜前方一指:“去那,你换个东西给我买。”

    路边的抓娃娃机,许听宁让霍涔买了五十个币。

    “两币一次,我抓25回很快的。”她认真盯着橱窗,操动着方向杆。

    霍涔抱臂,看她抓到第二十回,上前用食指敲了敲她脑袋。

    “我来吧。”

    许听宁两手空空,嘴撅得老高。

    霍涔抓了两个币,丢进去,看了一下里面的娃娃,手随意拨动着方向杆,轻轻一敲按钮,爪子往下,牢牢抓住一只粉色的小熊,扔了出来。

    许听宁看得目瞪口呆:“你怎么做到的?!”

    “这都是概率问题。”霍涔弯腰取出小熊,不甚在意地道,“这有什么难的。”

    “还想要哪个?”他问。

    “这个吧。”许听宁指着旁边一台,“我要这个四叶草。”

    现在的娃娃机种类繁多,这一台里面全是可自种的植物。

    “好。”

    霍涔把剩下的币都投了进去,这回换许听宁抱着娃娃围观。

    一连四把,全都没抓到。

    霍涔刮刮眉心,回头:“我去买点币,再给你抓。”

    “不用了,以后再抓吧。”她转身往车的方向走,把半张脸埋在毛茸茸的娃娃里,偷偷玩起唇。

    就是这样,时间还是晚了。

    “帮我拿下手机,给我助力拨个电话。”霍涔开着车不方便。

    手机就在旁边,她拿起来准备问密码,迟疑了一下,试了一串数字,没解开。

    “我不会设成你的生日,那样太容易被猜到。”霍涔道。

    “我知道。”

    “那还试?”

    许听宁头低下去,掩住尴尬,她确实没试自己的生日,试的是那女孩的,只是她和那女孩同年同月同日生罢了。

    “你什么时候回香港?”她转移话题。

    霍涔手搭在方向盘上,叩了叩:“想起来问了?”

    “我以为你不想我问你。”

    “这次暂时不回去,这边有工作。”霍涔说,“对了,你父亲联系我了,要我们有空去一趟。”

    “……我们专业最近论文压力很大。”

    “他生病了,在医院。”

    许听宁不吭声了,闷了半天,“唔”了一声:“那去吧。”

    霍涔把她送回家,车子扬长而去。

    许听宁没进门,而是拐去了药品店。

    坐在卫生间里等验孕棒结果的时候,她又想起了那个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女孩。

    那是高一的上学期,课业没有那么忙,周五放学早,她就跟几个女生去网吧玩。

    她爱上一个论坛学习论坛逛,在上面刷刷帖子,留留言。帖子里竟然有人把做不出来的题放上去,大家纷纷来解答。

    许听宁有次解出了一道论坛里资深学霸都没解出的题,白沅就是在这个时候主动跟她打招呼的。

    白沅很礼貌,说题她还是没明白,问许听宁能不能再给她详细讲一下。

    就这样,两人加了□□,从讨论题目开始,渐渐成了朋友。

    两人身上有太多的巧合,名字很像,生日一样。

    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话不谈的,最开始是聊各自学校里的事,后来东扯西扯也提到了父母。

    许听宁吐槽老妈有时候很凶,每天逼她晨读,不读不许上学,说幸好有外婆在,护着她。也说自己发现了一个秘密,她那过世的爸爸应该还活得好好的。

    白沅倒不怎么提起父母,只说爸爸生意刚起步,比较忙,平时是妈妈照顾她。

    但是有一件事,许听宁记忆很深。

    有段时间白沅不方便上网,两人改用电话聊天。高中生打电话并不是容易的事,学校不让带手机,外婆给她买了块电话手表。白沅是压根没手机,得用家人的。所以一般都是白沅拿到手机,先给她打过来。

    一天晚上,她俩本来约定好是九点打电话的,可是等到了十点,白沅都没打过来。

    许听宁右眼皮直跳,怕她出事,忍不住打了过去。

    白沅接了电话,声音很小,说忘了。许听宁松了口气,正想说什么,话筒里传来了“啪”的一声。

    白沅惊恐地喊了声“妈”,电话就被挂断了。

    许听宁愣了很久,因为那一声太像是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

    她那时才意识到,白沅的境遇也许并不好。

    这些关乎自尊心的话,朋友间也是不能讲的,就像许听宁也从来没跟白沅说过,那道题是霍涔先解出来的。

    白沅一周后又出现在网上,解释说那天是妈妈发现她偷偷打电话,所以才挂断的。

    她没提那个巴掌,许听宁也没问出口。在那之后许听宁刻意不再问她关于父母的事,她们的话题依旧天南海北,到后来说的最多的竟然是霍涔。

    霍涔和她都直升了二中的高中部,还在同一个班,霍涔依旧是班长,还成了许鹊清的得意门生。

    他这人可以吐槽的太多,恶劣的、优秀的地方他都有。他像带着刺,又尖又狠,但有时候刺猬也会扎一背的果子给你。刺扎人很疼,果子却是甜的。

    许听宁一直觉得刀剑甜蜜的人一定很疯,但她好像就是这样一个疯子。

    没人想让身边的人知道自己是个疯子,但对于熟悉的陌生人就不同了。

    对于许听宁来说,白沅就是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她跟她讲了很多,细碎的心事,迷迷糊糊的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的心动。

    所以后来到大学,当她发现霍涔在追白沅的时候,她的心像没熬好的蜂窝糖,热的时候很甜,凉透了开始发苦,然后一锤子下去就能被敲得稀碎。

    “听宁,你没事吧?”张姐敲了敲门,她在卫生间里待了太久。

    “没。”

    许听宁猛地回神,手一颤,验孕棒掉落在地。

    “啪”的一声,也像打在她脸上的巴掌——是两道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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