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女主是婆婆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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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阙门的鸣冤鼓,一年也响不了几次,今日里响了,就是天大的事。

    一位商贾擂响了大鼓,自称是丰城逃亡子民,要状告老安平侯,告他当年下令屠城,并且把屠城的罪状推到突厥人身上。

    因为《瞒天过海》这个话本,事情迅速被传开。

    京都里没有看过《瞒天过海》,没听过这个话本的飞快行动起来,识字的急急去书肆买书,不识字的跑到茶楼去听说书先生说书。

    一时所有的茶楼,客栈,食肆,甚至青楼之地,都说的是《瞒天过海》。

    兵马指挥司里,也议论起来谢谨之。

    “老侯爷要是真犯了事,会不会也连累谢大人?”

    “哎,若是真连累了,可如何是好?”

    “若是谢大人门楣没那么高就好了,凭他的本事,文能做文状元,武可做武状元。”

    在众人唏嘘之中,忽然有人说道,“《瞒天过海》里,老定北侯偷天换日,和老侯夫人商议之后,直接抱来了旁支。会不会……”

    这话一出,当即就炸了锅。

    “这可是大罪,不至于的。一件事没办法瞒十几年。”

    “是啊,世子与侯爷眉眼之间颇为相似。”

    “幸好谢大人不在,若是听到这话,岂不尴尬?”

    “这混淆血脉是罪,但是罪过也抵不过屠城之罪啊。如今都知道故事里的沙城就是丰城,是不是沈尚书家的千金是侯爷的‘破命者’,世子也是从旁支抱来的,毕竟和话本里说的一样,安平侯也一直没有给世子请封……”那人声音越来越小。

    这人说的也是不少人心中的想法,也不知道谢谨之是个什么心情。

    最为荒谬的屠城都成了事实,是不是代表了里面其他的事也是真实,谢谨之是假世子,沈梦云是“破命者”。

    兵马指挥司口中议论的谢大人,正往阙门处走。

    当谢谨之拿起了鼓捶时候,街上的人都看了过来,在鸣冤鼓旁边的官差更是在料峭的寒风里,背上出了冷汗,这辈子能经手几个大案?

    “世……”

    这世子两字还未开口,就是鼓声响起,重重地擂在鼓面上,宛若重击在人心上。

    跟着谢谨之的有宁蓁蓁,还有衣衫褴褛的四人,在鼓声响起时候,五人一齐跪下。

    原本围观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会儿更是静得可以听到针落地。

    “草民有冤。”谢谨之敲鼓之后,也撩起了袍角,对着阙门跪下深深叩拜。

    鸣冤鼓一年都敲不了两次,这第一次商贾状告老安平侯屠城,就已经足够骇人听闻;第二次身为安平侯谢赟的嫡子谢谨之要状告老侯爷,侯爷,一条条的罪状霎时间就传播开来,浪潮开始涌动,波涛汹涌。上午只状告了老侯爷,这一次是子告祖,子告父。

    《瞒天过海》里写的是真的!安平侯府的老侯爷与老夫人定下计策偷换血脉,用了手段让假世子的亲生父母一辈子过得落魄。

    随着鸣冤鼓的二次敲响,凡是买了《瞒天过海》这话本的书肆掌柜,几乎要笑得裂开了嘴,还有那原本就在讲这个话本的说书人,赚得铜子在布袋里叮咚作响。

    此时有人腿脚飞快地跑入到侯府里,要把谢谨之几人到了阙门的事告诉侯爷与老夫人。

    那人跑得飞快,隐隐有个感觉,侯府要变天了。

    《瞒天过海》这个忽然风靡了整个京都的话本横空出世,谢赟就在侯府里如坐针毡,不知道这幕后人是因为什么原因,利剑指向安平侯府。

    老夫人也急得更什么似的,两人看着话本,发现谢谨之的院子无人,再想着话本里“假世子”告状。额头上的汗水都出来了,他们的心情先是从空白,到愤怒,从愤怒再到惶恐,从惶恐又到了拒绝相信,甚至开始想如何祈求谢谨之,又觉得事情没有到那个地步。

    该死的谢谨之究竟去了哪儿?

    所有的情绪夹在一起,在听到了沈梦云回来的时候,谢赟还是在老夫人这里。

    沈梦云噘着嘴,没有安平侯哄她,她干脆继续看话本,房间里用了银霜炭,她趴在贵妃榻上,脱去了绣鞋,一双腿随着故事情节跌宕起伏,交互晃动。

    如果要是谢谨之在府中,他们两人不会慌张成如此模样,因为谢谨之不在,反而多生揣测,甚至觉得会不会没去阙门,但是把所有的罪状都交给了某位御史大夫。

    他们让人去阙门处等着,没见到谢谨之,反而是听到了自称是丰城遗民的人要状告老侯爷当年屠城。

    这个消息当即让老夫人的眼皮子一翻,要不是谢赟扶住了老夫人,只怕又要跌到地上。老夫人醒来了之后,情绪崩溃地嚎啕大哭,“老天爷给了破命人,怎么还要亡我安平侯府。老侯爷都已经去了,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谢赟在知道了丰城遗民状告父亲的时候,一样是手脚冰凉,在老夫人昏过去的时候,他深入想了想,像是安慰母亲又像是安慰自己,“事情没有那么糟糕,父亲当年是打了胜仗,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父亲在去世以前都已经安排好了。”

    “当真?”老夫人干瘦有斑的手抓住了谢赟,眼里猛地迸发出光亮。

    谢赟此时也想要从母亲那里得到力量,当时他的年龄太小,只知道有屠城之事,也知道父亲已经做了安排,现在冷不丁满京都都是那《瞒天过海》,屠城的事旧事重提,让他也心中难安,反问道,“母亲,难道你信不过父亲?”

    “信得过。”老夫人抚着胸口,喃喃说道,“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了,当年又是胜仗,突厥人本来就生性残忍。”

    “是,都是突厥人所为。”

    “没错没错,就是突厥人做得,那是汉人的城,你父亲怎么会屠城?那人简直是荒谬,瞎胡说。”

    “是有人要害你父亲,这都是什么人啊。你父亲是鼎鼎有名的大英雄。”

    两人说着话,勉强安定心神吃了一些粥,就听说了谢谨之带着人去了阙门。

    哐当一下,手中的碗筷坠地,房间里是静谧的吓人。

    谢赟原本心中就有猜测,是不是谢谨之那个孽畜要选择今日状告。

    如果只是丰城之事,或者只是谢谨之的状告,事情或许还有回寰之地,只要不是圣上亲自过问,他可以疏通一二。

    不……

    谢赟闭上了眼,想到了《瞒天过海》这个话本,或许出现了丰城遗民是意外,那个话本子就是谢谨之的安排。

    谢赟的胸口都开始犯疼,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府里一团乱的时候,安平侯府被团团围住。

    虽还没有到抄家这一步,但案子显然是要由圣上来裁决。

    府里的老人都给用绳连成串,押解送入到了监中,等着审问,年纪轻的丫鬟们继续在府里伺候剩下的三个人——老夫人、侯爷还有侯夫人。

    沈梦云换好了衣裳,就看到了头戴红缨身披铠甲的官差。

    “这是安平侯府!”她的眼睛瞪着领头的那人,想要摆出自己侯夫人的气势,“我是安平侯夫人,你们在做什么?”

    领头的那人说道“微臣领圣上之令,还请侯夫人在院中静候。”他的语气冷淡,抬起了手,示意旁边的人继续。

    圣上之令?

    沈梦云的眼里有一丝迷茫。

    樱红上前对着沈梦云低声说道,“夫人,您先回房里候着,奴婢等会替你问一问。”

    沈梦云看着被围得团团转的院子,回头看看侯府里的老人都被抓了出去,只剩下年轻的小丫头,天然有些发憱。

    她就让樱红去打听,也让柳绿跟着,自己又回到了房间里。

    本来觉得好看的话本因为心里装了事,索然无味。

    沈梦云搅着手,又想到了一桩事,她才嫁入安平侯府多久啊,是不是她可以回沈家?

    但沈梦云的眸光很快就暗淡了下来,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对自己冷淡,就连两位哥哥也是,目光像是淬了冰一样。

    无非是母亲的死连累了兄长丁忧,二哥哥也无法科考。

    沈梦云有些不甘心,是母亲生病在先,她只是当时也有心事,没有注意到母亲罢了,凭什么要怪罪自己?母亲生前最疼的就是自己,这一去世他们就全忘了。

    要是过往时候,沈梦云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绪里,侯爷就会搂着她,想办法让她开心起来。

    想到了谢赟,心中泛着甜意,呼出了一口气,想到了侯府既然出事了,她是谢赟的妻,要和他一起面对才对,就算是父亲过来接她,她也要留下侯府里和谢赟共同面对。

    樱红很快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不同于柳绿知道了以后手脚冰凉,她的心中是一片火热。

    她原本以为,沈梦云最多是没有了娘家的依靠,没想到谢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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