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光顾着看你去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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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湛装作无事发生,盯着桌上的瓜子,“我给你剥吧。”

    江神聆又坐下,“你剥一把递给我就好,别再打扰我看戏。”

    她话是这样说,但也无心再看,转头看他细心剥瓜子皮。

    江神聆问:“你是如何求来的亲事?昨日的信里也没告诉我实情,只叫我出来听戏。”

    万寿节黄昏,司湛和司洸在宁康宫外分别后,他去了太后宫殿,带上了百和殿上的寿糕、寿桃看望太后。

    太后很是感动,“今夜大家都忙着替圣上庆贺,唯有你想着哀家。”

    司湛之前还不愿因为自己的亲事叨扰卧床休息的太后,但知道兄长的心意之时,他便下定了决心,不想再由着司洸将他喜欢的抢走。

    司湛陪着太后说了许久的话,讲到自己小时候孱弱,太后去寺庙烧香时替他求来符水。

    又说起天南地北的趣事,最后说起方才殿上求亲却被走水打断的事,“父皇事忙,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向他提起了。”

    太后看出他的心思,苍白衰老的脸上浮现出和蔼的笑容,“过两日皇上来看望哀家时,哀家替你提起,尽早定下婚事,哀家若能看到你成婚,在九泉下也瞑目了。”

    得到了太后的允诺,司湛心里高兴,想到白日江神聆气鼓鼓的样子,他很想见她,很想把这件事亲口告诉她,让她开心起来。

    待他到了江府时,天色已晚,他坐在墙外望月,突然有些明白话本里那世家小姐的心情。

    话本里的小姐对着高墙日日歌唱,回应她的只有春风秋雨。终于有一日,路过的书生在墙外和她和歌共唱,等待、期盼在一瞬间门得到了回答,那心情便是问世间门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他的期盼也在进江府后得到了回答,她悲痛欲绝却请他离去。

    他再回到慈宁宫陪伴太后。

    皇上沉迷舞姬美色,好几日没来看望太后,直到太子出征那天,皇上送太子到长亭外,回程时才顺道来慈宁宫看望太后。

    太后提及孙儿的婚事,自言时日无多,想成全孙儿的心愿。

    皇上那日殿中就只差赐婚了,便也没有多言,拟定圣旨,命敖公公将赐婚的旨意送去了江府。

    江神聆问了如何求来婚事,但司湛没有回答。

    他膈应自己的所为,利用太后的慈爱、吹捧父皇那些不存在的仁政。

    他所作所为违背自己十来年间门对溜须拍马的不屑一顾,他厌恶自己所言,也不齿自己的所为。

    江神聆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打虎的武松,手在他面前轻轻晃动,柔声说:“湛哥哥,我想快些成亲。”

    司湛被她的话打断了心中自厌的情绪,他转眸看向她,“婚期定在了半年后,礼部已经着手准备了。”

    台上猛虎终于被武松制服,周围响起阵阵叫好声。

    “半年太久了。”江神聆道,“悬在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冬日寒冷,我想和你一起过年。”

    说到冬日寒冷,司湛想起,他在云外寺的后山栽种了一片红梅,若是她早些嫁进王府,他们一起过冬,还能一起去云外寺的后山踏雪寻梅。

    “现在想见你一面,实在不太方便。今天出来之前就和父亲求了好久,还借口说与瑾王见面,也许能听到一些关于渡厄大师的事,我父亲才松了口,他还让我扮作男子,以免太过招摇。”

    说完江神聆笑起来,站在他面前指着自己纤腰窄肩转了一个圈,“你看看我这个子,扮成男子,这才是人人回眸,格外招摇。”

    司湛看了她一眼,连忙收回目光看向别处,包裹在披风下,她的身段还不显眼,此刻她脱了披风,纤秾合度,更是惹人注目。

    “好吗?”江神聆缓缓凑近他,弯腰,面颊停在他的面前,她看到他清澈的眸中眉眼含笑的自己。

    “好。”司湛应下,看到在面前红润的唇瓣,他想到那天夜里,她唇破了皮,还微微肿着,他眼睛瞬觉刺痛,心口也发酸发胀。

    他抬手,轻轻摁在江神聆的唇上。

    江神聆歪头,“怎么了?”

    二楼雅间门的门皆敞开着,司湛余光看到了对面的看客好奇地盯向了他们。

    司湛收回手,心跳动得厉害。指腹上残留着她柔软的质感,还有些许嫩滑的口脂。

    江神聆回头将门阖上了。

    云彩缥缈,窗边盆栽里的花传来阵阵芳香。

    台中叮叮咚咚的鼓声盖过了司湛乱跳的心声,他看着面前再次停下的俏颜,她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抖着,红唇在他面前一指的地方停下,唇瓣一会儿抿着一会儿撅着。

    江神聆睁开一只眼睛看他,看他扶着把手,气息紊乱,但一动不动,她轻叹了口气,想要直起身子的时候,他才终于扬起头,在她唇上轻点了一下。

    那触感,比风抚过还轻柔。

    但他的脸却比晚霞还殷红温柔,他的目光也不知道该落在何处,睫毛像是振翅的蝴蝶,翕动不止。

    江神聆笑了笑,粉嫩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唇上他触碰过的地方。

    司湛瞳孔霎时放大,他站起来,碰倒了桌上的茶壶,他扶正茶壶,袖子又沾上了糕点。

    一通手忙脚乱,他的唇上沾着一点花香味道的口脂,像是花蜜黏在唇上,他舍不得擦掉,放任不管,又总觉得灼烧得心慌。

    “疼死了!你别弄了!”隔壁天字一号突然传来一声男子的惊呼。

    江神聆看向墙壁,她走到墙边,听了两声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她招呼司湛过来一起贴在墙上。

    司湛摇头,“非礼勿听。”

    她指着淡黄的墙,笑道:“是观表哥。”

    又听一女子娇斥道:“你别乱动了,让我看看,我给你换药。”

    “真的没事,男子汉顶天立地——啊,疼额,太疼了。”

    “气死我了,那老匹夫,他再敢打你,我就拦在他上朝的路上,掀了他的官帽,给他一顿毒打!”

    “你怎可如此说家父,你怎能殴打朝廷命官,他是为了我,啊,你这什么怪药,越弄越痛。”

    “我就不是为了你么?痛死你算了。”

    司湛走过来拉江神聆的衣袖,“别偷听了,我们走吧。”

    “好。”江神聆想,等晚些回府了,再向母亲打听下文,“现在去哪里?”

    台上的武生正在对看客言谢,丑角打着锣鼓围着堂中要赏钱,欢呼热闹不止。

    她蹙起眉头,“都怪你,一场戏终了,我都没有好好看武松打虎,光顾着看你去了。”

    司湛拿她无可奈何,“是我之过。城西有夜市,听说晚上会放焰火,去看么?”

    江神聆系上披风,兴奋地拍手,“好!”

    ***

    十五日后,大军在北边摇河河畔扎营。

    司洸巡完大营,回到帐中,他将腰间门宝剑取下,放在木架上。

    火盆里燃着熊熊烈火,北边比京都冷多了。

    侍从替他解下盔甲,司洸问:“有京都的消息么。”

    肖佑拿起一旁的信封,“殿下请过目。”

    司洸坐在虎皮椅上,拆开火漆封缄,甩开信纸。

    他将内侍肖宁留在东宫,帮他盯着司湛,又留了几人帮他盯着江家的动向。

    他一目十行地看过信纸,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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