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丰收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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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再将被消炎水泡涨的草茎拉伸下,用力绑在阴-囊颈部,系扎死。

    如此一来,2天后睾-丸变软,皮肤变干燥,被毛脱落。4天后睾-丸变粥状,阴-囊萎缩变小。7-8天时,捆扎上下皮肤水肿,2周后会自然消失。睾-丸开始变硬,捆扎处皮肤干枯。

    到30天左右,阴-囊就自然脱落了,创面平整干燥,不留一滴血。

    这样的好处是草原上羊群庞大,如果用刀切的办法,伤口若护理不及,难免会出现伤口感染的。万一发现的晚,小羊羔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捆束法不见血,完全不存在伤口感染的问题。

    坏处是草茎如果有脱落的,可能导致个别小羊羔成为落网之羊,悄悄保留住了自己的小鸡-鸡。

    利弊权衡之下,还是捆扎法最好,如果有胶皮筋代替草茎,那就更好了。

    草原上阉掉的羊好管理,可以跟母羊一起放牧。还能提高毛、肉质量和数量,体脂率增加,减少膻味,好处多多。

    唯一的麻烦就是骟羊需要请骟匠,废钱。后来有些养殖户把羊养到8个月就出栏卖掉,就不阉割了,这样还能省一笔请骟匠的钱。

    但在六十年代的生产队可不存在为了省钱而放弃那么多好处的状况,咱们生产队是大集体,都是生产队出钱,也相当于骟匠骟的都是自己的羊。

    那还留什么情面,手起刀(草茎)落,一头头太监小羊就这样咩咩咩地诞生了。

    奥都的阿妈在他们阉割掉第一批小羊羔时,便拎着奶桶走在四周,一边以手指点奶弹向天空和四周,一边闭目肃穆地轻声呢喃着祈祷:

    抚慰受难的生灵,庆贺六畜的丰收,祝福草原的繁荣。

    林雪君在捆扎小羊羔时,手法不自觉更利落起来。每每做好一头羊,都伸手抚摸下小羊羔,随着老阿妈的祈祷一起轻声呢喃。

    王平安骟了几十头羊,中间休息的时候忙翻出小本来到林雪君面前学习捆扎法的要门。

    奥都忍不住也探头来听,耳朵里于是不断涌入什么东西变硬,什么东西出现水肿,什么东西自然脱落的词句,听得牙齿都快打战了。

    这是什么男人噩梦话题啊!!

    “林同志手狠啊,小小年纪,阉羊时眼都不眨一下,啧啧,有大将之风啊!”

    “刺……刺激。”再怎么哆嗦,也不能露怯。

    “无情血手。”

    “铁手。”

    林雪君阉割的小羊倒没怎么叫唤,但在王平安手下挨刀的小羊叫得老惨了。

    最初还有男人在边上围观,后来男人们都呲牙咧嘴地走了。不看了不看了,还是去干活吧。

    每一个王平安割下来的小羊蛋-蛋都被丢入羊奶桶里,被蒙古族人称为‘珍珠’,烹饪后当作‘壮阳’‘补精’的美食在这一天享用。

    奥都的阿妈拎走王平安身边的第一桶小羊蛋蛋,再拎着空桶回来的时候,忍不住望着林雪君利落的动作感叹:

    “林同志几秒钟就能扎一只小羊,速度可真快,就是遗憾呐,没有羊蛋蛋吃。”

    骟羊就是要在晴天上午,这样受阉的小羊不会因为受冻等影响恢复,接下来半个白天还能更好地观察小羊们的阉后身体状况。

    林雪君在羊牧场上连干3个上午才带着王平安将所有小羊阉割好,所有牲畜们也都喝上了驱虫汤药。

    拍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杀够了,该回家了。

    “回头咱们大队组织一次来草原上免费给牧民剃头的活动吧,头发我也会剪的,我来操刀。”

    林雪君转头问奥都,说话时悄悄藏起连续三天系绳而磨起泡被挑掉,又反复擦破流血的手指:

    “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奥都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知道为啥,脖子怎么凉飕飕的呢,“没事,我们蒙古族人习惯留长发,编成辫子也挺好看的。”

    林雪君有些可惜地点点头,遗憾自己跟小-红-书学会的理发手艺不能施展了。

    擦擦手,骟羊无数的林同志终于要离开可怜的小羊羔们了。

    因为这三天里王平安每天下午和晚上不骟羊的时候,都在认真抄录阿木古楞跟林雪君学医术时记的笔记,又得了林雪君一些提点,两份药方,收获颇丰,便也作别了林雪君,折返第六生产队,准备再带上家伙,去为其他没有骟匠的生产队服务。

    林雪君于是带上阿木古楞和越发康健的小狼沃勒、小野马继续上路。

    伴着一天比一天和煦的春风,踩着一天比一天高、一天比一天茂盛的春草,两个人一边采草药,一边前行。

    偶尔伴着小毛驴难听的嘎嘎叫声唱上两嗓子,虽然又累又苦,倒也找出些远游般的乐趣来。

    只可怜了那些寻找林雪君的人,纵马在草原上跑来跑去,再次赶到奥都的羊牧场时,又只得到个林雪君已经离开的消息。

    再一次地,错过了。

    ……

    几天后,骑手们没有找到林雪君和阿木古楞,却带来了关于林雪君的消息:

    【在第六大队的丰收会上,林雪君用开腹手术救治了一匹腹痛倒地的小野马。】

    【在第六大队停留的日子里,她拯救了一头产后瘫痪的母牛和许多其他牲畜。】

    【在苏伦大妈的马场上,林雪君留下了一个预防马腹痛、简单治疗马肠结等病症的方药……】

    【在奥都的羊场上,林雪君辣手摧羊,带着一个不知道哪里捡的老徒弟,3天之内,骟了咱们春牧场上所有的绵羊羔、山羊羔。】

    【林雪君做开膛手术的小野马是一匹通体火红的好马,林雪君将它绑在小驴车上,一路带着。在她离开奥都的羊牧场时,小马驹的伤势愈发好转,每天都能被牵着走许多路。它能吃草了,也拉出了喜人的圆粪团,林同志说它生命力很顽强,正在一点点变长好呢。】

    【在第七大队的育肥羊牧场上,老汉那日苏看到林同志救了一头只有一只耳朵的小狍子……】

    从这些描述里,大队长仿佛看到了林雪君正带着个病残大队伍,浩浩荡荡地赶路。

    她已距离大队冬驻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说不定下一刻,他们便会看到她拖家带口出现在驻地外的紫花苜蓿草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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