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62 放只耳朵偷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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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些同学,不是接家里人的班,就是自己也没个好着落呢,”孙宝珠抹了把眼泪,“你就非要应下这个事吗?”

    “我也是没办法啊,”陈万生给她洗洗解释道,“我爹娘对你本来就有成见,这二弟都找到城里来了,我们还一点安排都没有,回去后爹娘会怎么看你我?”

    “觉得我有了媳妇儿忘了家人,觉得你是当代蛊惑丈夫的狐狸精,那我都心疼你啊。”

    孙宝珠听完后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行吧,我这两天找以前的同学打听打听,你吃饭了吗?”

    陈万辰来的这两天,孙宝珠住在孙家,一天三顿的吃喝在厂食堂。

    “吃了,”陈万生已经等不及了,“我记得你有个同学就住邮政局宿舍大楼那边,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问问她?”

    “为了你弟弟,你倒是积极得很,”孙宝珠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还是点了头,和他往那边去了。

    容师傅和家里人散步回来,就碰到陈万生夫妇,陈万生热情地跟容师傅打招呼。

    “这是我们厂的陈万生同志。”

    容师傅看了眼容母和容父,轻咳一声介绍道。

    容母眯起眼,一下就想起这个人是谁了,她神情冷淡,“那你们聊吧,他爹,回去了。”

    “欸,”容父点头跟上。

    陈万生脸上的笑意有点僵,孙宝珠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

    “你们来找人啊?”

    容师傅忍着扭头就走的冲动,问道。

    “对,我们找个同学有点事。”

    孙宝珠勾起唇,“那就不打搅容师傅你了。”

    “哦。”

    容师傅点头,然后大步上楼了。

    “他爹娘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都什么人啊!”

    孙宝珠气道。

    “我听我表叔说,这容师傅的家族庞大,各行各业都有人涉及,而且位置都不低,人家看不上我这个小学徒,也是情理之中的。”

    看陈万生自嘲地这么说,孙宝珠顿时心疼起来,“你在机械厂的日子原来这么不好过,那你说,你忽然被调到会计部,这里面有没有他的事?”

    “容师傅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不屑对付人,”陈万生摇头,“不说这个了,你上楼吧,我在这等你。”

    “好,”孙宝珠心里最后一丝不乐意此时也没了,她只想尽快给陈万辰找份工作,让陈万生能够高兴一点。

    发现人群里多了一个不怎么熟悉的人,赵大根立马就跟赵礼辉说了,“那人是谁啊?”

    “陈万辰,陈万生的弟弟。”

    赵礼辉道,“就那天晚上敲错门那个。”

    “哦哦,想起来了,”赵大根又回头看了眼对方,“长得确实有几分相像,自己来的?”

    他没看见陈万生。

    “被陈万生送过来的,估计是怕他晚上无聊吧,”赵礼辉起身接过一个大娘递过来的花生,塞给身旁的赵大根。

    赵大根剥着花生,“还挺体贴,咱们家有了电视后,从没来过咱们这儿的,就孙记文夫妇和陈万生夫妇了。”

    “说起这个,”赵礼辉忽然想起半个多月都没碰到的孙大江夫妇,“孙大江他们不在咱们这边住了吗?”

    不然怎么一次都没看见。

    “在啊,好像他媳妇儿帮大江找了个活,上夜班,白天在家睡大觉,晚上去上班,所以你不常看见人,大江没来,孙记文他们就管着大江媳妇儿,不让她过来了。”

    本来向婉茹的名声就不好,这要是大晚上自己过来看电视,胡二娘他们能放心才怪了。

    九点钟,大伙儿就开始散场了,提着凳子跟赵礼辉他们打了招呼再走。

    陈万辰是最后一个起身的,他腼腆地喊了一声陈翠芳,“婶子,电视很好看,我走了。”

    “好,明天得空再来啊。”

    陈翠芳得知他是谁后,笑盈盈地道。

    “好,”陈万辰露出大大的笑,转过身就看见站在院门口的陈万生,陈万生也听到了陈翠芳招呼他弟弟的话。

    “跟赵叔也说一声啊。”

    他道。

    “不用,”赵大根摆手,“都住一条巷子,不用这么客气。”

    赵礼辉和叶归冬一个扫院子一个搬桌子电视,都挺忙的。

    陈万生兄弟并肩往安家走去。

    “大哥。”

    “嗯?”

    “电视可真好看啊,这是我第一次看电视,要是爹娘还有弟弟妹妹们也在就好了,咱们一家人都能看电视。”

    陈万辰一脸向往。

    “这有啥,以后大哥给家里买个电视机,也像赵叔家一样,每天晚上队里的人都去咱们家看电视,热热闹闹的。”

    陈万生笑。

    “那肯定不行的,”结果陈万辰直接摇头,“爹娘才舍不得电费呢。”

    陈万生嘴角的笑意散开,是啊,他的家人和赵礼辉的家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爹,这城外的生产队全部都通电了吗?”

    赵礼辉收着电线问道。

    “这么说吧,”赵大根用麻布把电视机盖起来,“城郊往外一百公里的地方全部都是牵了电线的,但有些生产队不愿意安装,因为占土地,要装电线杆,所以还真不是全部都通了电。”

    “也是,”赵礼辉点头,把电线收好后,就去洗漱了。

    过了几天就是冬至。

    叶归冬她们供销社一下就比往常忙得多了,赵礼辉提着厂里分的羊肉回来时,叶归冬还没下班。

    “你快把羊肉提回家去,”叶归冬让他不用等自己,“待会儿娘要过来跟我一起回家。”

    “那我等妈来了以后我再走,”赵礼辉坚持道。

    林姐听到后啧了一声,“都结婚好几个月了,还这么黏糊。”

    叶归冬被打趣得双颊通红,好在这会儿叶妈妈过来了,赵礼辉这才放心回家。

    “礼辉,你们厂发的羊肉啊?”

    一进水井巷,就有人看着他提的羊肉问道。

    “对,我们技术部一人一斤,家里人多,一斤哪里够啊,所以添了点钱,凑了五斤。”

    “多少钱一斤?”

    “一毛五。”

    赵礼辉道。

    “那可比菜市场那边代销点卖得便宜,要不说你们厂长大方呢,其他部门也是人人发一斤吗?”

    大爷问。

    “那就不清楚了,”赵礼辉摇头,和对方说了几句家常便往家里走。

    赵大根正在杀鱼,见他回来提着羊肉,立马高声对灶房里蒸饭的陈翠芳道,“儿子提着羊肉回来了!我就说他能搞到羊肉嘛!”

    陈翠芳跑出来,看到赵礼辉手上提着的羊肉,双眼一亮,“这么多?”

    “发一斤,剩下四斤我买的。”

    赵礼辉笑。

    “哎哟,还能买到就不错了,你是不知道,”陈翠芳想起今天去菜市场那边买羊肉的事就生气,“我排队排了大半天,结果羊杂都没了。”

    “我们厂发的东西在桌上放着呢。”

    赵大根示意赵礼辉看堂屋桌上的东西,赵礼辉把羊肉递给陈翠芳,进堂屋看了一眼后笑了。

    是麻饼。

    “我心想,请亲家公亲家母过来吃饭,哪能吃麻饼啊?所以我就买了两条鲤鱼,都是两斤多重的,才杀了一条。”

    赵大根又笑起来了,“剩下那条养两天再吃。”

    “成,”赵礼辉挽起衣袖,“我去做羊肉汤。”

    羊肉切成薄片,放进煮沸的汤底里,很快满院子都是羊肉香味儿。

    叶妈妈他们提着东西到家的时候,赵礼辉还在做红烧鱼。

    “最后一道菜了,”陈翠芳招呼着他们进堂屋坐,“大根,归冬你来开电视,我手上有油。”

    “好。”

    叶归冬进房间放下布包,然后过来开电视。

    “大根,把上次向意送的那瓶酒拿出来!”

    “好嘞!”

    叶妈妈笑着把东西放在电视柜旁边,“这是老叶出诊的时候,买的苹果和大枣,清甜着呢,带给你们尝尝。”

    “这苹果里面有糖,那边的人叫这个糖心苹果呢,”叶爸爸强推这个苹果,“比一般的苹果甜得多。”

    “哎哟,你们真是太客气了,来就来嘛,带什么东西,太见外了啊,下次可别这样,”陈翠芳说。

    “这有啥客气的,好吃我们才跟你们分享嘛,灶房里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叶妈妈跟着她去灶房那边,叶归冬把电视放好后,也去帮着端碗筷过来。

    “开饭咯!”

    赵礼辉端着一个大瓷盆过来,放在桌子的最中间。

    “好家伙,这么多羊肉,你小子行啊。”

    叶爸爸探头一看惊呼。

    “五斤多呢,爸,敞开了肚皮吃!”赵礼辉侧开身体,叶归冬把两大碗红烧鱼分别放在瓷盆的两边。

    赵大根拿出后来赵礼辉买的瓷酒杯,给每人满上了一杯酒。

    “来,碰一个!”

    陈翠芳举起酒杯,一家人碰了一下后,就开始吃饭。

    “这羊肉吃着真嫩,切得也很薄,”叶妈妈对今天的羊肉汤赞不绝口,“礼辉啊,你这手艺,都可以去国营饭店当掌勺的咯。”

    “是吗?您这么夸我,我可要骄傲了。”

    赵礼辉哈哈笑。

    叶归冬被他的笑逗笑了,一家人笑眯眯地吃着饭。

    他们听叶爸爸说前段时间出门义诊的事,听得津津有味。

    “好热啊,”陈翠芳喝了酒,又吃了羊肉,觉得浑身都开始发汗了,她往桌下看,“把火盆撤了吧。”

    赵大根他们没意见,其实男士早就觉得热了。

    赵礼辉把火盆扒拉出来端到一旁,见叶归冬的脸通红,他洗了手进来后,把她那杯还剩下一点的酒自己喝掉了。

    叶归冬对他柔柔一笑,看得赵礼辉心里软乎乎的。

    “下次还是喝梨子酒。”

    赵礼辉给她夹了一块红烧鱼。

    “好,”叶归冬垂头吃鱼,然后又喝了一碗羊肉汤,就吃不下了,坐在那听长辈们聊天。

    “你们还记得之前住你们对门的那位江桂花吧?”

    叶爸爸忽然提起这个人。

    “记得啊,前段时间,就咱们去百货大楼那边抽奖的时候,我们还遇见她了呢,”陈翠芳道。

    “她咋了?”

    赵大根问。

    叶妈妈压低声音,“当年她搬走后,就一直跟着姓段的那家人,那段子玉在老家上学,她就跟段子玉班上的人说段子玉是杀人犯,害死了她女儿。”

    “但凡和段子玉交朋友的,都被桂花告知了这件事,所以段子玉到现在都没结婚,他们家也被桂花烦得不行,索性又回来了,桂花也就跟着回来。”

    叶爸爸也道。

    “我同事和段家他们住一条巷,昨晚被请到段家去给割腕的段子玉包扎,今天上班的时候就提起昨晚的事。”

    “说那段子玉像疯了一样指着桂花骂,讲他这些年受够了怎么怎么的,我才觉得桂花这人名字耳熟,加上当年我帮着看过那孩子的情况,所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说完,叶爸爸还摇了摇头,可怜啊,十几岁的小姑娘。

    “要我说,这事是两个孩子之间造成的,可当年那孩子出事的时候,段家但凡上门真诚地认错,而不是退学跑回老家躲着,桂花也不会缠着他们这么多年。”

    陈翠芳喝着羊肉汤,也跟着摇了摇头。

    “我大概知道那个段子玉为什么自杀,”赵礼辉想到自己在厂里听同事说的事,说给他们听,赵大根他们一脸原来如此。

    “这段子玉啊,我记得今年都三十出头了吧?”

    陈翠芳算了算,“这么大年纪还没结婚,多半就是因为桂花。”

    正说着呢,外面又下雨了。

    “得,今晚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赵大根听到雨声后笑道。

    五斤羊肉他们吃得干干净净,红烧鱼还剩下一碗,赵礼辉把它放到碗柜里,把碗筷收拾好后,又在锅里温了水,这才去堂屋。

    叶归冬拿出今天从供销社买的瓜子花生摆在矮桌上,一家人围着矮桌坐下,一边看电视,一边吃瓜子花生。

    赵礼辉看了看后,把炉子上的开水提起来,泡了几杯茶端过去。

    看到九点半,雨已经停了,赵礼辉把叶妈妈他们送回家后,才转身回水井巷。

    结果在上次孙宝珠“袭击”他的地方,看到孙宝珠和陈万生吵架。

    赵礼辉眨了眨眼,晃了晃手里的电筒,“没偷听啊,我送我老丈人他们回家。”

    “没事儿,”陈万生扯出笑,“哪有夫妻不吵架的。”

    “就是,你赶紧回家去吧,”孙宝珠背对着他抹了把眼泪,硬邦邦地说道。

    赵礼辉没理会她,只跟陈万生挥了挥手,便往前走了。

    看着他离开后,陈万生才又跟孙宝珠解释,“今天冬至,吃饭吃得好好的,怎么就忽然让万辰回家呢?”

    关掉电筒,又偷摸回来,找了个地方偷听的赵礼辉偷偷放了只耳朵。

    “他上来以后,你就把心思全部放在他身上,他是你弟弟,不是你儿子!工作没找到,就不能先回去,咱们有消息了再跟他写信吗?”

    孙宝珠觉得委屈,她在娘家住着,被爹娘大哥大嫂冷言冷语,连和丈夫温存的机会都没有。

    加上最近他们手里本来就紧,就算能买到羊肉,他们都没钱买,可吃饭的时候,陈万辰还问为什么没羊肉这种话。

    可把孙宝珠气得要死,所以当时就问陈万辰什么时候回家。

    陈万辰也不说话,可怜巴巴地看向陈万生,然后陈万生就硬是转移了话题,本以为这样就过去了。

    谁知道孙宝珠回到孙家闻到羊肉味后,那是越来越生气,起身就去安家把陈万生叫了出来,两个人一边吵嘴一边往前门这边走,就碰到了赵礼辉。

    “宝珠,我知道这些天你心里不得劲儿,可那是我亲弟弟啊,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包容一点,”陈万生去拉孙宝珠的手,被孙宝珠躲开了。

    “就没见过这样的人,睡哥嫂的床,跟听不懂人话似的,不管怎么暗示他,就是不走,就必须给他找个工作才离开呗!”

    “孙宝珠!”

    见她越说越过分,陈万生大声呵斥道。

    孙宝珠捂住脸蹲下身,在那呜呜呜地哭着,陈万生又手足无措起来。

    “好了,宝珠,我没有凶你的意思,”陈万生蹲下身揽住她的肩膀安抚着说些情话。

    赵礼辉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转身走了。

    这回是真走了。

    按照男女主的感情发展,那肯定是越吵感情越好啊,原文中,陈万生所有的弟弟妹妹都是靠着他们夫妻俩,在城里扎了根的。

    “快提去洗,”叶归冬见他回来,指了指兑好的水。

    “好嘞,我先刷牙洗脸,”赵礼辉亲了她一下。

    又过了几天,赵礼辉听叶归冬说社区办的人已经去林家婆婆家好几次了。

    “因为很多人知道那个人之前因为什么坐牢后,就很担心自家的财产安全,所以就不想让他在同心巷住下去,接到举报的社区办就去那边了解情况。”

    “林姐的婆婆还来供销社闹呢,说是林姐举报的,”叶归冬摇了摇头,“得亏林姐他们搬走了,那个家实在是折腾。”

    社区办很快就召开了几条巷子的居民会,这一次开会是赵礼辉去的,赵大根害怕自己睡着,所以不愿意来。

    陈万生就坐他旁边。

    他看起来不是很精神,赵礼辉故意戳他肺管子,“怎么这么憔悴,和媳妇儿吵架还没和好呢?”

    陈万生嘴角一抽,“不是因为这个,礼辉,你媳妇儿那边的供销社缺人吗?”

    二弟再不走,他都快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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