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气运 阿昭哥哥,我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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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的一切都沉沉浮浮, 昏昏暗暗。

    姜瑶仿佛仍被裹在那阴而凉的湖里,顺着那水往前。

    忽而间门,她大喘口气醒来, 醒来时, 发觉自己手里揪了一点儿人柔软的衣襟,那衣襟熏着冰梅雪魄似的香, 直沁到鼻里。

    是楚一郎君啊。

    姜瑶这才发觉, 自己正被楚昭搂在怀里,身体被一披风裹着,入目所见,俱是昏昏,还有他宽阔的胸膛。

    那做工精致的白底祥云纹袍印在面上, 随着他走动,带来点点细密的痒意。

    可这痒意并未带来半点不适。

    反倒给人种重回人间门的错觉。

    姜瑶迷迷糊糊地,将手轻轻环上他脖子。

    一只细细的胳膊穿过薄灰披氅,绕上男人的脖子。

    很细的一截,有种藤蔓的柔靡。

    楚昭目光落下来,而后, 看向一旁,跟随在他身后的红玉连忙过来, 替他将薄氅拉得更上一些, 笼住女子那截细瘦的胳膊。

    “娘子, 你醒了?”

    红玉问。

    姜瑶应一声,那声隔着披氅, 落到人耳里,仿佛多了一层含混的亲昵似的,道:“醒了。”

    楚昭没说话, 一行人在往回走。

    马车停在更远处的街边,即便是出了这样大的乱子,街上其余人在初步的骚乱过后,还是照常赏灯拜月。

    只偶尔,有几道若有似无的带着情意的视线扫来,而后,又带着惊讶离开。

    便是再没眼色的人也看得出,这等飒飒许许、爽朗清姿的郎君,手里怀抱着的,是个女人。

    那女人全身都裹在一薄氅里,只偶或有发丝、抑或绣鞋裙裾的一角泄出,与这郎君缠绕在一块,明明那郎君冷着面、一副不可近的模样,偏此时此景,却无端端给人种旖旎的错觉来。

    在某酒楼一楼。

    齐牧正和一帮狐朋狗友在楼上行酒令,正喝得兴起,无意间门往外一瞥,一双眼都瞪圆了,当下连酒都顾不得喝了,扒着窗户往下看:楚一郎抱着谁呢?

    不,不对,是楚一郎怎么会抱着个女人?!

    他揉揉眼睛,还在。

    没错啊。

    当下喊道:“阿昭,你抱谁呢?”

    楚昭头也没往上抬。

    齐牧那帮狐朋狗友哪个会不认识长安最富盛名的楚一郎?当下也过来,只是,他们只看了个影儿,其余什么也没看清。

    当下扯着齐牧问:“哪儿呢?哪儿呢?楚一郎抱女人,人哪儿呢?”

    齐牧指着走远了的白色身影:“你们没见着,那儿呢!”

    那帮人睁着眼睛,愣是没看着,对着齐牧道:“齐小侯爷,你喝海了吧?哪儿有楚一郎?”

    这时,楚昭已走远了。

    周围是各色声音,有孩童对着父母喊“阿爹阿娘我要买这个那个”的声响,有西域来的还未断的梵音,还有少年少女欢快行过街面叽叽喳喳的声响…

    姜瑶轻轻将脑袋枕上楚昭胸膛。

    好暖啊。

    身体好似也暖和了。

    她听着他胸膛里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

    “咚,咚,咚。”

    “咚,咚,咚。”

    那一声声,和着他的足音,不知为何,竟让她生出几分安心来。

    她将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突然道了句:“楚昭。”

    “怎么?”

    楚昭低下头来。

    声音隔了一层披氅,竟让姜瑶听出了几分温柔的意味。

    她暗骂自己一声矫情,嘴里却还是唤:“楚昭。”

    脑袋往他怀里更钻了钻,仿佛这样,就能祛除自己满身的凉似的。

    可不是凉么。

    姜瑶想。

    那破湖,明明和其他人身处一个地儿,偏生她发声没人听得见,她落湖没人看得见,便是她安排的那十一个会凫水的健妇,也没一个人跳下水来救她。

    简直是出了鬼。

    这般想着,配着那昏昏沉沉的意志,与那黑天黑水里的凉气,竟生出几分委屈来。

    姜瑶眼泪顿时“啪嗒啪嗒”掉下来。

    她唤一声“楚昭”,声音里简直藏了这世间门万千委屈。

    楚昭低头望一眼,正要开口,却突然一顿——

    开口:“别把眼泪鼻涕擦我身上。”

    “要你管。”

    姜瑶道。

    反倒擦得更起劲了,边说边还哽咽:“没鼻涕。”

    楚昭:……

    他茫然看一眼街外,脚步却未停留,径直往街外停着的马车去。

    ……

    不远处。

    长公主一边扯着小四郎君的手不让他离开,一边由肖嬷嬷扶着,在那听侍卫报告。

    等侍卫报告完,她那一直绷着的美人面上才露出个笑来,双手合十,对着天拜了拜:“谢天谢地,总算找着了。”

    小四郎君本来也绷着脸,此时听闻,也不免舒一口气,这一口气舒完,便吵着闹着要回去看“阿瑶姐姐”。

    “阿瑶姐姐必是吓坏了,一哥这脸又臭、人又凶,哪里会安慰人?还有阿芝妹妹…不行,阿娘,咱们走快些!”

    长公主被他拉得一个踉跄,险些没摔了。

    不过,她也没气恼,只觉莫看自家小四平日里混,这般看来,还有一颗赤子之心。

    当下就让侍卫看着点小四郎,自己和肖嬷嬷在后面走着,边走还边道:“嬷嬷,你说我们府最近是不是招了什么东西?怎总这么不太平…等今日这事过了,必要去找个大师来府里做个水路道场,驱驱邪……”

    ……

    姜瑶抽抽噎噎,在黑暗里擦泪擦得伤心,突觉身体一个晃荡,面前的黑暗变成了亮光——

    此时,楚昭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就这么在自己头顶,鼻高眉挺,眼窝里,一双深邃眼眸就这么盯着自己。

    “怎么?”

    她问。

    “该放手了。”

    他道。

    姜瑶这才发觉,自己已经上了马车,不过——

    那双手还挂在面前的年轻郎君脖子上,身体也依偎着他,十分亲密的动作。

    姜瑶发觉。

    自己竟然有些不想放开。

    大约是那湖底太冷了。

    而他,又太暖。

    姜瑶这人不习惯委屈自己,干脆掀了眼睫,对着他柔柔道:“手疼,使不上力。”

    她将右手呈到他面前。

    那只手,袖口湿漉漉地贴在在腕上,昂贵的红绸外里,精致的白绫内衬,却满布伤口——

    皓腕凝霜雪,这样白这样柔的一只手,放平常,怎么呵护都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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