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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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

    陆时零脸色过于苍白, 声音越大,越显出一种色厉内荏、失魂落魄的恐慌来。

    这如临灭顶之灾的模样,让陈闻也心生出一点痒痒的好奇心。

    “有事?”他站住了步子,吊着张面无表情的臭脸转过身来, 一副被苍蝇打扰的不耐烦, “我在夜跑。”

    陆时零心里烧起无名火来。

    真没礼貌——谁不知道你在夜跑?!

    哦,也是。陆时零想明白了。

    不过是一个搞体育的白痴, 头脑简单, 四肢发达罢了。

    而且不知道在外面玩儿得多花呢。

    和这种人计较什么?他也配?许馥估计都看不上他呢。

    陆时零压下怒火。

    他重拾自己丢掉的好风度,戴上了斯文清俊的假面, 问道, “你有女朋友吗?”

    陈闻也松散地环抱着双臂,慢条斯理道, “目前暂时还没有。”

    “暂时”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颇有些志满意得、胜券在握的意味。

    “哦?”陆时零想到他赛车职业生涯正处于巅峰时期, 可能确实不是谈恋爱的好时机,“是暂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也不是。”陈闻也瞥向别墅的方向, 看到灯已经亮起。他意有所指,“目前还没有合适的机会。”

    陆时零望他一眼,从烟盒里敲出来根烟, 递给陈闻也,“抽么?”

    “不抽。”

    “不介意吧?”陆时零将烟点燃, 夹在指尖深深地吸了一口, 侧过脸吐出烟圈,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需要我帮你介绍些吗?”

    他抽烟的模样和许馥很像。

    这让陈闻也心中突生了一些细密的尖刺,扎得他烦躁起来,语气也变得恶劣, “不用。我喜欢的女孩你介绍不来。”

    陆时零轻笑起来,觉得他的话很有意思似的,他以为陈闻也质疑他看人的眼光,“怎么介绍不来?你前女友大概都什么类型的?”

    “我没有前女友。”陈闻也道。

    陆时零动作顿住。

    片刻,他带笑问,“开玩笑的吧?你没谈过恋爱?”

    心里还有个疑问没说出来。

    处男?

    “对。”陈闻也平静颔首,仿佛看透了他的疑问,“任何意义上的都没有。”

    很奇怪——

    明明作为一个处男,在男人圈中应当是一件丢人的事。

    23岁了,连一个肯为他献身的女伴都没有,不是说明自己非常没有魅力吗?

    可陈闻也一丝羞赧之意都没有,反而很骄傲似地反问他,活像在与他进行一场势在必得的竞赛,“你谈过非常多吗?”

    不知道为什么,陆时零气焰莫名低了下去。

    他强辩道,“……也没有非常多。”

    “是么,”陈闻也勾起唇角,作总结,“那总归也是有的。”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问,“还有事吗?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好像这个话题已经以他的胜利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似的。

    尤其说到“回家”时,雀跃藏也藏不住。

    短短几分钟的聊天,不知道往许馥家投去了多少次眼神。

    简直归心似箭。

    陆时零忽然问,“……你喜欢许馥?”

    貌似和谐的气氛突然彻底僵住,空间像封冻,像凝结,像被注入无尽的水,瞬间淹没所有的声音,只剩下风吹树叶唏嘘作响。

    很快,令人窒息的安静被打破——

    “是啊。”陈闻也笑起来,很松快,“你现在才知道?”

    烟掉落在地上,陆时零揪起他的领子抵在了旁边树干上,树干震动,秋末的叶簌簌飘落,他眼睛在月光下闪烁着迷人的浅蓝色,撕破了斯文假面后,像头凶狠的恶狼——

    “你疯了?”他死死盯着陈闻也,“她是我的女朋友——我第一次见面就告诉过你!”

    “她是我的青梅竹马,”陈闻也倒是淡定,被他压着一动不动,平静地平视着陆时零,仿佛只是在给小朋友放水,“我第一次见面也告诉过你。”

    “真不要脸!”陆时零挥起拳头,重重朝陈闻也脸砸去,却被他一掌接握住了拳。

    “和平年代,”陈闻也推开他,笑道,“打输住院,打赢坐牢。”

    “而且就算打架也不能朝脸打吧?姐姐很喜欢我的脸呢,回去发现我被打了,肯定要生气的。”

    不算骗人吧?

    她说过他穿蓝色好看,还说过他是个帅哥来着。

    陈闻也的话唤回了陆时零仅存的理智。

    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现在这种情况下,许馥会不会觉得他情绪太不稳定,或者有暴力倾向,更坚定和他分手的决心?

    陆时零退后一步。

    “她喜欢你的脸?”他拧起眉来。

    陆时零以前从来不会去毫无顾忌地打量一个人,但现在,他偏偏就这么做了——用堪称挑剔、极无教养的眼神,仔细将陈闻也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他自己也很注意身材管理,是在私人教练的精心指导下,营养师的考究安排下的一丝不苟。

    陈闻也则像是不知道从哪里闯出来的野路子,明明并不是那种肌肉猛男,甚至看起来整体偏瘦,但只是懒散地站在那儿,也有一股在长期运动与激烈赛事下酝出的猛劲儿。

    陆时零鸡蛋里挑骨头,总算挑出刺来,“这运动衣穿几天了?”

    不一样的好么,同色不同款。

    但天太黑,陆时零看不出,陈闻也原谅他的眼瞎。

    事情总归已经变成这样子,陈闻也谅他也不敢闹到许馥面前去。

    他骄矜道,“因为姐姐夸我穿蓝色好看。”

    “许馥?”

    “我没有别的姐姐。”

    陆时零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轻轻笑起来。

    无边无际的恶意漫开,让他的声音变成魔鬼的低喃——

    “你猜她为什么夸你穿蓝色好看?”

    陈闻也不明白,也没回答。

    陆时零将自己刚刚弄皱的西装细致地整理平整,笑道,“是因为蓝色让她想到了我的眼睛。”

    笑意刺眼,趾高气昂,“你不知道么?她最爱我蓝色的眼睛。”

    -

    陈闻也推开门的时候,许馥正窝在沙发上和陶染打电话。

    门推开的有点猛,吸引了许馥的注意力,她下意识地与他打招呼,“回来啦。”

    陶染的声音在电话那边顿了顿,问,“你在家吗?”

    许馥回过神来,握紧手机,“在家呢,学长。”

    “哦,你的闺蜜来找你是吗?”陶染道,“那不如明天我们见面再说,不打扰你们玩。”

    许馥刚想起来项目的事情,打电话问下陶染具体情况,顺便想向他道谢,感谢他帮她的忙。

    “没事呀。”许馥道,“不是闺蜜,是以前邻居家的弟弟,因为听力问题刚出院,在我家借住一段,不影响的。”

    陈闻也今天意外的沉默,她和他打招呼,他好像也没有回答的意思。

    许馥感觉不对劲,便往门口瞥了一眼。看到他脸色极为苍白,唇紧紧抿着,眼睫也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寒气。

    像是努力压着怒火,又像是受了什么天大委屈似的,连喘息都急切了些。

    出什么事了么?

    陶染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启动仪式很顺利。院领导、校领导都到场……”

    许馥突然小小地倒抽一口冷气。

    ……陈闻也搞什么鬼?

    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陈闻也看也没看她,双手突然捻起了那蓝色无袖运动衫的下摆,高高地拉了起来,露出劲窄的腰,线条明朗的腹肌,和粉粉的……

    衣服后面还有个兜帽,脱的时候恰好绊住,让他动作更恼怒急躁,最后直接将那衣服从脑袋上拽下来,然后投球一样,狠狠地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

    垃圾桶离他还有点距离,里面一点垃圾也没有,也是他刚刚出去跑步倒掉的。

    他扔得猛而准,空荡的垃圾桶跟着打了个晃儿,才堪堪立住。

    脱得太粗鲁,运动衫的绳结从他白皙的脸上蹭过,让他鼻尖和眼尾都跟着发红,被汗微微浸湿的发也略显凌乱,像是被谁蹂躏过似的。

    许馥简直惊呆。

    ……这孩子发什么神经?

    她睁圆了双眼看着他,陈闻也像刚回过神来似的,眼睫掀动地望向她,湿漉漉的黑眸好像有些委屈,唇微微颤抖了下,却没说出话。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震惊,也太过肆无忌惮,过了几秒,陈闻也终于意识到自己上半身正光裸着。

    他反应过来,手忙脚乱起来,想要遮挡,又觉得好像不应该遮挡,半天才小声憋了一句,“……沾到脏东西了。”

    许馥握着手机安静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眼神却没收回来。

    不看白不看。

    天呀,平时穿着衣服的时候只觉得是个肩宽腰窄的清俊男孩,怎么脱下衣服竟然这么有料?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而且真粉啊……实在是漂亮。

    他去卫生间洗澡就务必要路过客厅,匆匆从她身边走过时,也被她仔仔细细近距离看了个遍。

    许馥堪称胆大心细,直勾勾的眼神从他身上寸寸扫过,简直犹如她寸寸抚摸过似的,陈闻也打了个颤,只觉得脸颊完全涨红,身子也随着她的游曳的目光开始阵阵发烫。

    就连走过了她身边,还隐约觉得她的目光始终在自己背后追随着似的,让他背脊都有些僵。

    总算转过弯,陈闻也关上卫生间的门,打开水龙头。

    水声响起,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惊魂未定地打量镜中光裸的自己。

    ……脸也太红了。身体怎么也跟着红了,搞什么?

    这下完蛋了。陈闻也后悔不迭,恨不得一拳砸在镜子上——真丢人!刚刚是不是很狼狈?许馥会怎么看他?

    客厅的沙发上,许馥饶有兴趣,手指卷着发尾回味起来——真性感。陈闻也刚刚是不是想勾引她呀?她能不能上钩的?

    她有点儿后悔了,当时真不应该答应黎茵答应的那么爽快。

    话说回来,如果对方都主动勾引她的话,她凭什么还要忍耐啊?简直说不过去。

    她怎么会这么愚蠢,随随便便应下这么不平等不合理的条例?

    再说了,万一对方也只是想玩一下开心一下呢?黎茵根本就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

    谁会真的把那激素上脑的冲动一刻当回事呢?

    “……喂?”陶染温润的声音响起来,“在听吗,馥馥?”

    “馥馥”两个字好像隐约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许馥如梦方醒,立即毕恭毕敬道,“在听呢,学长。”

    “真的很感谢!幸好有你在,不然这个项目肯定不会这么顺利开展。今天辛苦你啦,改天请你吃饭!”

    她彩虹屁张口就来,尤其是夸陶染,可以几分钟不带喘气也不带重样儿的。

    从上学时期,陶染就作为她老板的儿子,同时又作为学生会主席,帮过她大大小小不少的忙。她各种感谢和夸奖之词挖掘的太多,素材库丰富,而且一般都会用“改天请你吃饭”作结尾。

    她知道陶染才没时间,也不屑于吃她请的那一顿饭。总归她过段时间就要去他家报道的,给他父母带些礼物,肯定比送给他什么东西要强。

    说实话,她也压根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所以谢礼也从来没送到过他身上。

    正常来讲,陶染会温柔地笑一声,道,“不用和我这么客气。”

    然后她就可以装模作样地跟着傻笑几声,糊弄过去就完事儿了。

    而让她出乎意料的是,陶染这次竟然沉默了片刻,随后轻柔地追问——

    “改哪一天?”

    语调轻松,问题却直截了当,让人分不清楚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许馥顿住,“改……”

    陶染温和地笑道,“不如就周六晚上?”

    这周六是“走进寂静”公益项目的义诊时间,陶染和她本身就都会参加,晚上一起吃饭是自然而然的事。

    卫生间里,陈闻也用冷水冲了好几次脸才总算降下来些温度。

    但很奇怪,关上了水龙头之后,哗哗的水声好像还在脑海中回响着似的——

    这个病怎么后遗症这么久的?

    陈闻也有些不耐烦地蹙起眉来。

    他甩甩脑袋,想把那些乱哄哄的声音甩出去,但却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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