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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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江柠留在了最后,虽然她也很讨厌这兄妹两人如此的污蔑她的师父,但看在同为女子的份上,她还是有些不忍心林舒说不定在哪一天就被七杀阁的杀手们给杀掉了。

    她将一直挂在腰间的小包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了好几个瓶瓶罐罐,一一解释道,“这个是治疗外伤的,这个可以解毒,然后这个里面装的是毒粉,遇到危险的时候撒上一把,对方就只能任你们宰割了。”

    将所有的东西都交给林舒,江柠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换一个地方居住吧,这里有七杀阁的杀手们找过来,说明已经不安全了,后续他们可能还会继续来搜查这里。”

    该说的说了,该劝的也劝了,江柠觉得自己已然做到了她所有能够做的,离开前,她对林舒摆了摆手,“江湖路远,各自珍重。”

    江柠离开后,原本热闹了好几天的院落突然变得极其的寂静了起来。

    没有风声,没有话语声,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变得几不可闻,静的有些诡异。

    突然,林墨双腿一软,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林舒试图去拉他,然后就撞上了林墨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林墨红着眼眶,后悔几乎是从骨子里漫了出来,如此的浓烈又彻骨,他万念俱灰般的笑着,笑得悲凉又怅然,“妹妹……怎么办?”

    他们全家一百多口被无辜杀害的血海深仇,到底该怎么办?

    林墨一开始确确实实是被季青临杀人完全不留痕迹的做法给吓到了,但是等到如今他回过神来以后才发现,倘若没有季青临,面对那五十个七杀阁派出来的杀手的时候,他们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最终只会走向唯一的一个结局——那就是他们会和他们的爹娘亲人一样,带着商时胥买卖私盐的证据,彻底的被埋葬在滔天的大火里。

    仅凭他们兄妹两人,想要为他们的家人翻案,为他们报仇,无疑是难如登天。

    可他们明明有机会的,靠着季青临等人,他们可以平平安安地回到卞京,他们可以在督察院的门口敲响登闻鼓。

    但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是他太过于蠢笨看不清局势,是他太过于自私自利,是他太过于无能……

    “啪!”

    林墨重重一个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又接连不断的左右开弓,“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不是的……哥,你不要这样,”林舒用力将林墨搂在了怀里,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头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要往前看,你冷静一点好不好?”

    林墨泪流满面,眼神当中充满了无助,“为什么当时死的人不是我啊?!”

    为什么要让他这么一个废物活下来?

    为什么要让他背负起这么大的责任?

    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对于一个自小生长在温室当中,没见过什么世间险恶的十六岁的少年人而已,他肩上背负的东西确实是太过于厚重了。

    但事情已然如此,活着的人还需要继续活下去。

    林舒的情绪也有些崩溃,可哥哥已经万念俱灰了,她不能够再雪上加霜,她不断的安抚着林墨,等对方终于缓和下来了的时候,她才开口,“江姑娘给了我们很多的药,如果我们小心一点的话,躲开七杀阁的追杀不成问题。”

    “哥,”林舒掰直了林墨的肩膀,强迫他和自己的视线对上,“我想要问你一件事情,请你务必认认真真的考虑之后回答我。”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到过妹妹有如此严肃的一面,林墨在一瞬间绷紧了心神,“你想要问什么?”

    林舒长叹了一口,带着点怅然的说道,“我们现在必须要做个决定了,如果你还想要继续为父亲翻案,为秦家死去的一百多口报仇的话,咱们现在就拿着这些药和证据,抄小路北上前往卞京,趁机敲响登闻鼓,告御状。”

    “如果哥哥害怕了,只想继续活下去,我们现在就把那些证据给毁了,躲过七杀阁的追杀,寻找一个更加偏远的地方了残此生。”

    林舒松开了搀扶着林墨的手臂,一字一句问得十分慎重,“哥哥选哪个?是拼死也要为爹娘讨回公道,还是就这样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林墨一时之间心中思绪万千,他们躲在这里小半年了,可他们却从来没有鼓起勇气踏出过这个村子半步。

    他们仿佛被堵住了耳朵,被蒙住了眼,对于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如果不是季青临师徒几人途经此地,或许他们早就在睡梦当中死在了七杀阁杀手的手里。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这么一直躲躲藏藏下去,也终究不是个办法,林墨咬了咬牙,不断颤抖着的身体终于平稳了一些。

    他紧紧地攥住了妹妹的手臂,目光当中带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决绝,“回卞京。”

    林墨咬着牙,将商时胥的名字撕碎在唇齿间,“不为父报仇者,枉为人子!我一定要让商时胥付出他应有的代价!”

    ——

    出了村子,天二十看着只有点点星光的夜晚,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江神医,现在赶路不安全,我们是否需要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季青临淡淡撇他一眼,“出门在外,何必如此的苦苦执着于吃穿住行?”

    天二十:我心里有句妈卖批我一定要讲,妈卖批!!!

    感情这一路上,除了在山河村的这段时间里,猎不是他打的,水不是他烧的,饭不是他煮的,铺盖不是他铺的?

    他们一共五个人啊!在他伤势好了以后,所有的行李都让他一个人扛!

    完全就不把他当人看!他感觉自己就是那拉磨的驴,耕地的牛,挤奶的羊,怎么看怎么都是个畜牲。

    天二十心里苦,可天二十不敢说。

    他害怕自己稍微表现出半分的不满,就会直接被季青临一把药粉给毒死了,而且还是连个渣都剩不下的那种。

    江柠一脚踹在了他的屁股上,“哪来那么多废话?还不赶紧找干柴去生火?冻坏了我师父你赔得起吗?!”

    “马上,马上。”天二十苦哈哈的应了一声。

    当真是龙翔浅底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他堂堂天字号的杀手,现在却沦落为了一个可以随随便便的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欺负的程度。

    时不利兮,奈若何啊……

    手脚麻利的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捡了一捆干柴生起了火,然后天二十又从自己背着的袋子里面拿出来了一块干净柔软的垫子铺在了地上。

    他努力的挤出一抹职业假笑,“江神医,请坐。”

    如此反复三天过去,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漳州城。

    当遥遥的看到那古朴的城墙上方悬挂着的“漳州”的牌匾的时候,天二十下意识的沮了一把辛酸泪。

    太不容易了,想他堂堂一个天字号的杀手,一天天的像个老妈子一样的伺候着师徒几人,还要天天被嫌弃,天天被揍。

    这哪是人该过的日子啊……

    如今看到不远处的城墙,天二十瞬间心里乐开了花,进入到城池里面以后,他终于可以不用再做那些零零碎碎的活计了,也不用因为每天放哨被虫子叮咬的浑身上下都是包。

    因此,感觉自己解脱了的天二十是第一个冲进漳州城的城门的,“江神医,我们七杀阁的第四分堂就在这漳州城内。”

    “嗯。”季青临无表情的应了一声,抬脚踏了进去。

    作为整个江南府最大的一座城池,漳州城的热闹是几人之前所途经的地方远远比不上的。

    宽广的主干道几乎可以容得下十数匹骏马并排而行,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缭乱,路上除了形形色色的百姓,还可以看到种种手拿兵刃的江湖人士,甚至还有不少大夫打扮的人在街道上行走。

    每个城池都有大夫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如今这漳州城内的大夫的数量好像是太多了一些。

    而且那些在街道上行走的大夫们,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不是很好看。

    季青临心下了然,看来他们来到这里的时间正正好好啊。

    剧情里也有这么一段。

    若是按照剧情的节奏的话,原主江唯卿已然答应了女主角林纾晚给商时胥解毒,但是给商时胥解毒除了原主的血液以外,还需要大量的名贵药材。

    而收集这些药材是需要时间的,趁着这个功夫,原主陪着林纾晚等人开始在江湖上游历。

    游历了没几天,林纾晚的舔狗之一,剑圣裴鹿野的儿子裴云声突然收到了一封来自家里面的信件,说是他的父亲裴鹿野和人比试的时候遭人暗算,被人砍断了右臂,再也无法拿得起剑。

    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剑圣,却成了一个缺了一只臂膀,再也无法拿得起剑的废物。

    林纾晚苦苦哀求,希望原主能够救救裴云声的父亲。

    只要对一个人心软过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原主再次答应了下来,一行人快马加鞭地赶到漳州城,原主耗费了巨大的经历才将裴鹿野的手臂给接了回去。

    而就在裴鹿野想要感谢原主一番的时候,却被林纾晚轻描淡写的话语给打发了。

    她说,她的师父是全天下最善良的人,无论是看到谁受到这般重的伤势都会去救治的,根本用不到诊金。

    于是,林纾晚仅仅是动了动嘴皮子,说了几句话,就成了裴鹿野的另外一个恩人。

    想到这里,季青临唇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他对江听白道,“去打听打听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他了解事情的原委,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一下的。

    江听白很快就回来,然后将剑圣裴鹿野被人砍断了手臂的事情说了出来。

    季青临目光幽幽的转向天二十,“诺,赚银子的法子来了,以后就不用你如此的辛苦了。”

    天二十:!!!?

    这个神医难不成真的是个神仙?为什么连他心里想的是什么都知道啊喂?!

    天二十苦哈哈的笑了两声,“不辛苦,不辛苦,能够为江神医鞍前马后,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季青临没有回话,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但天二十内心却害怕无比,他只觉得自己的所有的小心思都似乎被季青临给看穿完了,他收起了跃跃欲试的手,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

    ——

    裴府——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痛苦万分的躺在床上,眼神当中流露出一股完全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疲态,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一般彻底的失去了对生活的渴望。

    男人的身体虽然还健壮,但他的心却已然枯死了。

    裴云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陷入如此的痛苦当中,却无能为力,心里也很是难受。

    他再一次带着渴求的目光看向了旁边身姿卓绝的女子,“晚晚,你真的没有办法吗?”

    林纾晚满带歉意的摇了摇头,一双漂亮的秋水瞳中闪烁着晶莹,“裴大哥,对不起,都怪我学艺不精,如果我跟在师父身边的时候能多学习一些医术的话,肯定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但此时的裴云声已然是没有心情去安慰美人了,他万般痛苦地皱着眉头,吩咐一旁伺候的下人,“再去找,我就不信全天下这么多的大夫,没有一个人能治得好我爹!”

    林纾晚听闻此言,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去,裴云声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就相当于把她的面子扔在地上踩,可是她又无能为力。

    仅凭她那一点医术,别说是能够把裴鹿野断掉的手臂给接上了,就是止住那伤口当中喷涌而出的鲜血都有些难。

    坐在床榻边,林纾晚拿起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裴鹿野额角的冷汗,“裴伯父,你不用担心,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但裴鹿野此时根本没有心思搭理她,裴云声也不太想说话,林纾晚只能尴尬的低下了头去,不断的用手绞着手里的帕子。

    房间里的人都没有注视到,此时的林纾晚眼眸当中染上了一抹浅浅的猩红,甚至是还夹杂着一股转瞬即逝的恨意。

    在一片沉默当中,门外的小厮跑了进来,“少主,门口来了五个人,说是能够治好家主的伤势。”

    裴云声立马站直了身体,“快快有请。”

    “等一下,”林纾晚喊了一声,“那五个人长什么样子?竟然敢如此肯定的说能够治好裴伯父的伤,该不会又是什么沽名钓誉之徒,想要来骗取诊金吧?”

    裴云声觉得有道理,正要开口询问一下的时候,那小厮道,“来的人长的都很好看,而且其中有一个年轻的男子,头发全都白了……”

    “哦,对了!”小厮一拍脑门,说道,“那白发男子说他名字叫做江唯卿,只要少主听说了他的名讳就知道他不是骗子了。”

    “是江神医!”裴云声的眼眸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快!带路,我亲自去请!”

    再一次见到季青临,林纾晚的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她咬了咬嘴唇,迎了上去,“师父……”

    “停!”季青临迅速打断了她的话,“我已经不是你师父了,出门在外,还是不要乱认亲的好。”

    林纾晚瞬间有些委屈,柔柔弱弱的应了一声,“是,但无论如何,希望您能救救裴伯父。”

    “这是自然,”季青临点头微笑,“不过……这诊金可能会有些贵。”

    裴云声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只要能够治好我父亲的伤,要多少诊金都无所谓。”

    唇边扬起一抹似是而非的弧度,季青临缓缓开口,“那就二十万两吧。”

    裴云声心里一沉,虽然二十万两银子他们裴家也不是拿不出来,但是终究也太多了一些,一旦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银钱,他们裴家账户上恐怕就没有可以流动的资金了,到时候说不定家里面的各个生意都会受到影响。

    但是,为了能够治好父亲,裴云声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毕竟只要裴鹿野好好的,那些肖小之辈就根本不敢把主意打到他们裴家身上,“可以,二十万两白银就二十万两白银,只要江神医治好家父,裴某立刻就可以将白银奉上。”

    “不不不,”骨节分明的白皙食指微微晃了晃,季青临漫不经心的开口,“裴少主弄错了一件事情,我说的不是二十万两白银,而是……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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