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三人纠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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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小公子如今看着也不小了, 很多事情乳娘应该不方便做才是,若说没有女仆照顾生活起居,男仆总该要有一两个, 帮忙跑跑腿什么的。

    何况这小公子将来要管家,总得扶持一个自己的帮手,将来帮忙一同监管家业。

    庭渊觉得有些奇怪, “没有伴读?男仆?生活起居都是乳娘负责?”

    “是的,公子身边只有乳娘一人。”管事的点头:“小公子对乳娘相当依赖。”

    庭渊:“比如?”

    管事的说:“小公子相当听乳娘的话, 比起自己的母亲, 小公子更喜欢乳娘一些。”

    看老爷子如今瘫痪在床的样子, 时间门想必也不短了, 他问:“那你家小公子现在已经接管家业了?”

    管事的点头:“是, 现在庄子上大小事宜都是小公子在管。”

    庭渊:“那谁给他帮手?”

    管事的说:“是我与小公子的乳娘, 田产生意上的事情是我在帮忙照看,庄内的事情更多的是乳娘在管。”

    庭渊从管事的言语及动作间门能听出来, 他对这乳娘有些不满。

    这乳娘看着十分在意小公子,不知是不是亲手养大的原因,他二人间门远超出主仆情分的关系, 更像是母子。

    庭渊问管事的:“这乳娘可有家人?”

    管事的摇头, “没有,这乳娘是夫人娘家一个远房的表妹,夫人未出嫁前她便在夫人跟前伺候, 与夫人一起从娘家过来。”

    这个地方没有奴隶制一说,也没有卖身的身契, 签的都是工契,只不过是长短之分,所以这乳娘并非陪嫁过来的丫环, 与主家是雇佣关系。

    伯景郁:“不曾婚配?”

    管事的道:“不曾。”

    庭渊看向小公子的乳娘,如今她的精神状态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从她嘴里问出话,他走过去与她问,“大娘,能听见我说话吗?”

    乳娘没有任何的反应。

    庭渊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睛是会跟着庭渊的手移动的,也就意味着她现在是可以听见庭渊说话的,他道:“大娘,你家小公子遭人杀害,你如今悲痛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现在我非常需要你的配合来帮助我寻找真凶,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家公子白死,让真凶逃之夭夭,你若是能听见我说话,希望你可以振作起来。”

    “大娘,大娘。”

    庭渊连着喊了她好多声,她都没有什么反应。

    整个人的情绪状态非常低迷,能听见话,但是无法给予回应。

    伯景郁看乳娘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提了个建议:“要不泼她一瓢水试试?”

    庭渊:“这不太好吧……”

    伯景郁也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太好,但眼下没有任何的办法,“小公子身边就她这么一个话事人,她若是不清醒,怎么问话?那这案子还怎么往下查?”

    伯景郁看了一眼竹椅上瘫痪的老爷子,又看了看这一个两个探头看热闹的仆人,这庄子上也没有旁人对这小公子事情有一定的了解,不这么做,他想不出别的办法。

    对于泼人这种行为,庭渊会有心理负担。

    伯景郁道:“看不了你就把眼睛闭上我来泼。”

    庭渊作不了决定。

    伯景郁与管事的说:“去打一桶水来。”

    管事的立刻照做,耳房的厨房里就有储水的水缸,他拎了半桶水出来。

    伯景郁抬手捂住庭渊的眼睛,迅速舀了一瓢水朝小公子的乳娘泼了过去。

    庭渊听到水落地的声音,眼前手随之放下。

    他以为伯景郁会给他一个心理准备的时间门,谁料他说干就干。

    再看向小公子的乳娘,如今整个人脸上头发上还有衣服都湿了。

    原本搀扶她的人没能将她拉住,乳娘没站住一下跌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泼水起了作用,还是跌倒失重起了作用,乳娘竟然真的清醒了。

    她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兰玉啊兰玉——”

    庭渊问管事的,“她在叫谁?”

    管事的回:“小公子名兰玉,她在叫小公子。”

    庭渊走向乳娘,蹲下去搀扶她。

    乳娘抓住庭渊的手,抬头满眼泪水地看着他,“差爷,求你,求你一定要抓住害死公子的人。”

    庭渊想将她扶起来,她却趴在地上给庭渊磕头。

    庭渊赶忙阻拦,“大娘,我会尽力的,您快起来。”

    他将乳娘从地上扶起来,说道:“现在只有您能帮我们,您对小公子的事情最了解,我们需要了解小公子近段时间门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乳娘一想到兰玉惨死的模样便十分痛苦,情绪控制不住无法保持理智,“你一定要抓住害死公子的人,求你一定要抓住害死公子的人。”

    “我会尽力的。”庭渊尽可能地安抚着她的情绪,“大娘,您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在庭渊努力劝说下,乳娘的情绪归于平稳。

    庭渊见她恢复得差不多了,问道:“现在我可以向你问问题了吗?”

    乳娘一边点头,一边用袖子擦眼泪。

    庭渊问:“你家公子最近或者以前有得罪过谁吗?或者短期内和谁有利益冲突?又或者和谁有情感纠纷?”

    乳娘道:“我家公子为人温和,待人一直很和善,这些庄子上的人都能证明,他从来不会责罚仆人,也不会克扣任何人的工钱。”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这点管事的也是这么说,想来应该错不了。

    乳娘继续说:“公子从老太爷手上接管生意,至今已经快一年了,一直做得都很不错,也没与人有利益牵扯。”

    庭渊问乳娘:“你家小公子死了,那这家业会落到谁的头上?”

    乳娘摇头,“这我也不清楚。”

    谁知道老爷子会把这个位置传给谁,小公子是主家这一脉仅剩的血脉,旁支倒是有血脉,但要说传给谁,那谁都猜不出来。

    况且现在老爷已经瘫痪,根本没有办法改立继承人。

    庭渊想到之前还有个大公子,问:“那被赶出去的大公子现在与你们还有联系吗?”

    提起这个大公子,乳娘的情绪异常地激动,“只有这大公子是最有理由杀害我们家公子的人。”

    “因为表姑娘?”庭渊猜测。

    乳娘摇头,“不,不是表姑娘,而是因为家业。”

    庭渊问,“这几人之间门到底有什么样的恩怨纠葛?”

    乳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都是孽缘。”

    随后她开始讲起几人之间门的恩怨情仇。

    “当年我表姐与姐夫结婚多年都没有自己的孩子,老夫人不满意我表姐生不出孩子,便想让我表姐夫休妻,娶了她的侄女做继室,我表姐夫与表姐恩爱情深,不愿休妻,便主张从旁支过继了大公子兰招,夫妻二人当作亲生的儿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兰招,兰招三岁那年,我表姐突然得上天眷顾有了身孕,十月怀胎生下了公子兰玉,老夫人见我表姐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不喜欢兰招,想把兰招给旁支送回去,表姐表姐夫不忍心,便将兰招留了下来,仍旧好生照顾,视如己出。”

    “这表姑娘便是当年老夫人想要给表姐夫做继室的女子嫁人后所生,只可惜那女子命苦,夫家不满意她生的是个女儿,要求她生儿子,两年连怀四胎,两胎未足三月便小产,一胎出生未满月便夭折,余下一胎不足十月便生产,耗尽了那女子的元气,生了一个不足月的男婴便血崩而亡,老夫人觉得是她侄女没能嫁给我表姐夫,才导致她红颜薄命,那女子的丈夫也在那一年夏天捕鱼时坠河身亡,她婆家不喜欢女儿,便起了将表姑娘丢掉的心思,老夫人的母亲也在那时去世,回家奔丧得知那一家人的心思,便将她带了回来,当时那家人见老夫人要带走表姑娘,想拿他们的孙儿换表姑娘,让他们家孙儿过上好日子,老夫人当时就拒绝了。”

    听到此,庭渊觉得这表姑娘也是个苦命的人,她娘更是命苦。

    这世道,总是对女子不公,对女子要求苛刻。

    生男生女,又不是女人能够决定的,即便夫妻之间门不能生育,也未必就是女子的问题,却总要把一切罪责往女子的身上推。

    将古代社会的丑陋及对女子的压迫体现得淋漓尽致。

    两年四胎,那是庭渊想都不敢想的,即便是小产两胎,一个夭折一个早产,也能从时间门上推算出来,怀孕的时间门非常接近,完全是无缝衔接,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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