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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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

    忙音提醒我电话已经被切断了。

    或许是那边有什么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约翰·康斯坦丁是个超级无敌大垃圾,当病友的时候我就饱受他折磨,出院后更是变本加厉。

    等这次让他还完人情债,我就能把人从通讯录里一删了之,眼不见为净。

    沾了血的翻盖手机屏幕闪烁,没几秒后便没电关机。

    我把它放回原位。

    反正现在需要联络的人都储存在通讯器,若不是手机正巧被放在裤子口袋,我都会忘记带出门。

    大事解决,心涧污泥也跟着手伸进雨水里,随着血肉皮脂一起冲刷干净。

    只残余了些殷红卡在指甲缝里,看上去像副美甲。

    我慢吞吞地把血丝抠出来,先后被激烈情绪占领的大脑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开始想些有的没的。

    比如该怎么解释地上那坨湿东西,好歹也是格雷森冒着革职风险拿来的,总不能嘴巴一张一闭再叫人打印一份。

    干脆靠自己的记忆力复原一下——我只是稍作回想就放弃了——那些在脑海里蠕动的文字已经差不多破茧成蝶,飞得到处都是。

    或者去老老实实道歉吧。

    大拇指在思虑中不小心深深戳进甲肉里。

    微弱的刺痛令我迅速否决了这个早就在旁期期艾艾的选项。

    这也显得太没用了点。

    ——可你本来就是废物啊。

    “……”

    意识到自己又开始习惯性地自言自语,我吐出一口气,强行逼着注意力往四周发散。

    暴雨势头不减,时不时还有落雷在天际线上滚过,时间走到深夜,一切轮廓都覆上湿漉漉的灰黑色外壳。

    水做的石子正坏脾气地蹦蹦跳跳,砸响了屋檐,像一曲没有章法的击打音乐。

    哥谭的雨水从不好闻,但比起十年前酸涩的气味,可以看得出这里的环境在慢慢改善着。

    我拿出通讯器,点进熟悉的对话框。

    说点什么好?

    【对不起,擅自跑出来……】

    不行,不合适。

    【下雨了,要不要收衣服……】

    不对,我们都住地下用烘干机了,明显没话找话。

    我对着通讯器抓耳挠腮,仿佛回到了高中课堂上写应题作文。英文字删删打打,光标跃动得飞快,最终汇聚成最简单的一句话:

    【等雨停了我就回来,别等——】

    屏幕上突兀地有液体飞溅。

    区别于落雨的无色,它鲜艳地流淌进外壳的缝隙。

    胸口传来的阴冷感令我迟迟按不动拇指。

    视野占据正中的亮色是把长刀。

    它捅穿我的胸口,带出一串血珍珠,淅淅沥沥地融化进地上的水洼。

    被雨声侵蚀的听觉终于捕捉到了来自后方的响动,犹如毒蛇苦恼的吐信:

    “亲爱的……你把东西藏到哪里去了?”

    什、什么?

    身后人并不介意我迟钝的反应,她没有气味的黑发垂落在我肩膀上,接住了我向后软倒的身体。一只绿眼睛幽幽地在余光里跳动,“嘘嘘嘘,慢点说话,你的肺叶被刺穿了,呼吸会有些难受。”

    不断有铁锈味从喉咙里冒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的刺杀太过温柔,以至于先于恐惧笼罩我内心的是寒冷与困意,我试图回头看清女人的模样,而她适时松手,任我从刀柄滑出刀尖。

    胸口像破了个大洞,雨水从中倒灌,把疼痛带向全身上下的每根神经。

    我根本翻不了身,还是好心的女杀手勾起脚背,把我踢得翻了个面。

    这回我终于能看清那身对于刺客而言过于显眼的白色长褂。

    她轻轻叹息:“太弱了。”

    “我很乐意再和你耗上十几分钟,亲爱的,”杀手没有解释她的感慨,单手一掀,将爱刀上的血液甩落地面,“或许你还能等来愈发软弱的吾儿,他对于小动物总会多一分同情,还能在你的尸体旁落两滴泪。”

    “咳……女士,”暴雨模糊了视线,而身上每一块抽搐的肌肉都不肯听我使唤,“您要想找东西……完全不用动手的。”

    “噢?”

    “无论您要什么,我都会给的——您快把我吓尿了。”

    她像是听见什么笑话般眯起了眼,语气却冷冰冰的:“好没出息的姑娘,你前几天和蝙蝠车打架的势头去哪了?”

    这句话比雨水更让我觉得冰冷。

    “你一直都在被我们注视着,亲爱的,如果你想问的话。”杀手的高跟鞋踏在我耳边,她俯身蹲下,长发在我头顶形成一片幕帘。

    “看起来他们什么都没告诉你……噢?这副表情……或许又是吾儿在多嘴。”

    我从她的身上看见了另一个更加年轻的身影,也正是因此,罗宾的提醒才闪回进脑海。

    老天,这死小子怎么没说被他导师背后偷袭该怎么逃。

    生命力正顺着失血一并流出体外,杀手直接了当地划破我的T恤,伸手在伤疤上轻抚而过,紧接着狠狠插/进刀口,似乎打算把我的内脏都掏出来。

    她的力气比罗宾都大,单手按住我就像按住一片随风飘动的纸,那些痛苦的呜咽和尖叫也被一并捂在嘴里。

    “有些古怪……我分明见你吞下去了……”

    我痛得听不清她在低语些什么。

    “或许是因为不处于变身的状态中……”

    女性的声音正在远去,某种叫人毛骨悚然的响动从胸口传至耳畔。我好像变成了一条鱼——是的,是的,我还在唐人街的超市干了很久的杀鱼工。

    我对这种划破肚皮掏出内脏的感觉再清楚不过。有时候我会故意不带手套去撕扯黏连在里面的肠子,被敲晕的鱼身体里并没有人那么温热,手指好像在挤压什么带有弹性的棉花糖。

    多数外国客人都不会选择观看我的表演,但是当我把加工好的鱼肉递给他们,这些人又会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

    就好像不是他们指名一条在水缸里好好活着的鱼,并要求我杀死它。

    或许这就是那些被开膛破肚的鱼的复仇。

    .

    鱼的眼睛划过一丝诡异的光。

    它戴着一顶厨师帽,一身白衣整洁如新,原本用来拍打的鱼鳍紧握着锋利的厨刀。

    我能从刀光里看见自己惊恐的脸。

    “为你杀过的那上千条鱼而忏悔吧!”

    她操着一口中东英语,双鳍举刀就要砍下。

    我一边尖叫一边睁开眼。

    安静的病房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

    粘连的色块逐渐在视界中泾渭分明,我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尝试从中找出一点点熟悉的东西。

    但是没有。

    这里有床、点滴架、房门、沙发、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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