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第 54 章 你是为了张月映才来找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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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说这黑老大真是个一心向道的妖怪不成?可这又如何解释得了这连日以来的失踪案?

    亦或者……她一怔,想到原著中一段剧情,心里隐约有了点儿猜测。

    “且先四处走走。”李琅嬛握住她的手,低声叮嘱她,“看看有什么蹊跷,勿要打草惊蛇。”

    连翘点点头,跟着她一道走过山门,往大殿走去。

    一进大殿,看着大殿里高约丈许的庞大神像,夏连翘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儿古怪。

    除了她方才路过三清殿时看到的三清,每一处大殿里所供奉的基本都是她不认识的神仙。

    李琅嬛看得也一愣一愣的,夏连翘扭头一看,透过李琅嬛的神情,终于确信,这些神仙应该都是仙门中人,而且看李琅嬛的反应,估计还都是她的老熟人。

    更诡异的是,她甚至还看到了凌守夷。

    对,凌守夷。

    少年神君还是冷着一张俏脸,秀眉紧蹙,白衣如雪,英姿勃勃,脚踏祥云,肩摩日月,身披披帛,神光赫赫。

    殿内隐约有暗香浮动。夏连翘循着这股香气,看到桌案前摆着几只大肚的瓷瓶,瓶口挨挨挤挤盛放着大朵大朵的百合花。

    ……按理来说,作为新生代的神仙,凌守夷的名气应该还没大到这个地步,湘水村供奉也多是因为凌守夷他曾在潇湘大泽附近除妖。

    可看这殿内人来人往,香火鼎盛的模样,已然是一副家喻户晓的模样。夏连翘觉得纳罕,就神仙的供奉而言,黑老大,或者说钱玄祖可以说大方得令人咋舌。

    香案前的新鲜的水果堆积如山,鲜花也都是每天着人现采下的,还带着清晨的晨露。

    此情此景,任谁见了不要说声这道观的观主当真是个虔诚的大善人?

    可能是这些神仙她都没见过,几座殿逛下来硬生生让夏连翘看出来了点儿诡异的假冒伪劣盗版感。

    正巧这时一群虔诚的老婆婆从身边路过,夏连翘双眼一亮,不等再看这些神像,忙不迭地跑过去。

    李琅嬛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兴奋,夏连翘伸手一指:“琅嬛,你看好了。老人家上了年纪都啰嗦,最适合打探消息了。”

    做戏要做足,特地走到这一群虔诚的老婆婆跟前,连翘照葫芦画瓢,拉着李琅嬛虔诚地左右拜了拜,捻了三株香敬上。

    连翘之前没怎么去过道观佛寺,也不太清楚烧香拜佛时的一些礼仪,只觉得心诚则灵,神仙应该不会在乎这些。

    她动作太过生涩,这些老婆婆一眼就看出她是第一次来,颇为热情地在一旁指点,又指着李琅嬛对她说:“你这朋友倒是标准,你多跟她学学。”

    《问道》世界观下,仙门中人也是要拜三清的,毕竟这是一切修仙文的基础。

    而流传于凡人界的神仙体系,则近似于仙门与传统中国古代神话人物的混合版。

    李琅嬛在渡霄殿内长大,凌守夷规矩严苛,每日早课晚课,敬香礼拜时的动作自然再标准不过。

    面对老婆婆们的夸赞,李琅嬛大方地笑笑:“家里人信这些,耳濡目染就懂一点。”

    夏连翘和李琅嬛交换了个眼神。

    连翘立刻眉眼弯弯,顺杆便爬,跟着坐在附近歇脚的老婆婆们套起了近乎,问的无非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比如说这儿求什么最灵?观主是谁?能不能帮忙算个命之类的。

    其中一个老婆婆,自叙姓邹。

    爬了这十几里的山路,老人家腿脚不便,一边揉着腿一边笑道,“要说这玄之观,还是求子最灵。”

    “那婆婆也是来求子的?”连翘心里一动,追问。

    “可不是嘛,替我媳妇儿来求的。”

    就如同连翘所猜测的那样,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多多少少都有点儿啰嗦,眼前这位邹婆子也不例外。

    基本上,她只要说一句,老婆婆们就热情的,七嘴八舌说上十数句。

    当中绝大多数,不是来替女儿求子的就是来替媳妇求子的。

    “要我说这钱观主也是有真本事的,嘿,本来那老张家的媳妇儿一直不生,她前段时间求了钱观主一副药,你猜怎么着?”

    老婆婆们你一言,我一句,七嘴八舌,“回去之后就怀上了!”

    “过了十个月就生下一个大胖小子,”邹婆子比划了一下,笑道,“可惜我年纪大咯,不然就是磕头,也要求钱观主留我在这儿修行。”

    那些老婆子俱都笑。

    夏连翘越听越稀奇:“这玄之观还收徒?”

    邹婆子:“收,怎么不收?就是规矩太严。”

    李琅嬛饶有兴趣:“什么规矩?”

    “这钱观主说人生在世当以孝义亲缘为重,而修道之人要舍弃尘缘牵绊,岂不是叫人家庭支离破散?”当中一个看似读过书的老婆子笑道。

    “所以,这玄之观收徒,不收那六亲俱全的,独独爱收那孤儿浪子。若家里亲朋俱在的,实在想来学艺的,却需要禀明家中,经由父母签字同意,方才能斩断尘缘入观内修行。”

    李琅嬛听得这话微微凝眉。

    黑老大定下的规矩看似妥帖,可稍微深入一想,便能觉察出其中诡谲古怪之处。

    没了亲朋尘缘,孤身一人入了这玄之观,岂不是任人鱼肉也无人可知?若是能混入其中,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调查方向。

    同邹婆子几人又聊了一番,夏连翘告别这几个老婆子,走到李琅嬛身边,“这黑老大的收徒方式一定有问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想办法混到这些外门弟子中间去。”

    李琅嬛想了想,“不知胡道友有没有门路,我们不妨去问上一问。”

    说干就干,两个人当即出了玄之观,找了个隐蔽之处发了一道飞剑传书给胡玉娇。

    确保无虞之后,这才又踏入观内,四处逛了一圈。

    不论哪座殿都香火缭绕,清气沛然,并无任何妖气。

    这一圈下来,连翘若有所思,总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虚无缥缈,难以捉摸。

    怔怔坐在台阶前发了一会儿呆。

    不知过了多久,她大脑灵光乍现,那些残存的记忆终于在这一刻串连成一线!

    她站起身。

    她想起这段剧情了!

    -

    小寒山,正阳剑宗。

    和这世间绝大多数修仙门派不同。

    在凡人界享有赫赫威名,与玉霄宗、奉天宗并列为九州三大宗的正阳剑宗,其建派时的选址非但不在四季如春,鸟语花香的洞天福地,反倒在这常年积雪,朔风如刀的极北苦寒之地。

    此时,北风呼啸,天地缟素,满目爽白。

    小寒山内,万斤铜钟撞过三遍,钟声响彻山谷,扑簌簌震落枝头一地的积雪。

    大雪松风下,有一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羽衣道冠的少年郎,缓缓涉雪而来。

    路过的正阳剑宗弟子见到来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

    “师兄?”

    “凌师兄回来了?”

    凌守夷目如点漆,淡漠清雅。

    微微颔首,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径自朝松雪峰走去。

    松雪峰峰主,小寒山长老刘怀墉此时正端坐在蒲团上打坐,远远地灵机有所触动,在凌守夷入内的同一时间,刘怀墉便睁开眼,含笑地望向自己这位最心仪的弟子。

    凌守夷快步走上前,躬身行礼,沉声道:“弟子拜过师尊。”

    刘怀墉莞尔一笑,“嗯?回来了?”

    “可是凑齐凝丹材料了?”

    凌守夷垂眸:“弟子幸不辱命。”

    刘怀墉轻捻长须,欣慰地笑了笑,“我便知晓你这孩子定能做到,既如此,我也不耽搁你了,你回转抱残峰准备凝丹事宜吧,我这里还有点事务亟需处理,稍后,我便赶去抱残峰为你护持。”

    正阳宗弟子外出历练斩妖除魔谓之积功德,倘若功德在同辈弟子中脱颖而出,其间佼佼者更有机会得门派下赐,独占一座山头。

    早在三年前,正阳剑宗便特地为凌守夷赐下一座洞府,凌守夷将其取之为“抱残峰”,以“抱残守缺”之意,合“守夷”之名,警惕自己务必要虚心修炼,道心枯寂。

    凌守夷却微微蹙眉。

    刘怀墉:“嗯?你似乎还有话要说?”

    凌守夷顿了顿,方才开口,“弟子自潇湘大泽一路行来,见群妖为祸……”便把黑老大一事尽数陈来。

    “你的意思是你还有几位道友留在潇湘大泽吗?”刘怀墉沉吟。

    腰侧隐约泛起一阵热意,凌守夷俯身一拜,低声,“弟子凝丹这几日抽不开身,恳请师尊派出座下同门前往潇湘大泽一探。”

    刘怀墉惊讶地看了眼面前这素来矜冷如冰,不肯轻易低头的少年一眼,“嗯?你为他们求我?倒是难得。”

    凌守夷不为所动,一字一顿,语气淡淡,平铺直叙,“只是公事公办。”

    刘怀墉:“正是公事公办。”

    凌守夷扬眉不解:“师尊?”

    刘怀墉:“玄之观位于永州境内,永州是奉天宗治下,照你所言,这黑熊精在云、永二州生事,奉天宗不能不管。”

    凌守夷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奉天宗装聋作哑,正阳剑宗也不好越俎代庖。

    他与夏连翘等人捉妖是他个人意志,但若正阳宗派出弟子未免有些将手伸得过长之嫌。

    这世间除恶是生意,行侠是人情,斩妖除魔,仗剑浩然天地,不过是话本里所描述的最美好的期许,多的是冷眼旁观,民生煎熬。

    他还有什么不懂,从仙门到凡人界无一例外。他可以懂,可以虚与委蛇,可以转圜商榷,却不能与之同流。

    凌守夷又拜了拜,直起身,平静陈述道:“潇湘大泽地处云、永二州交界处,算不得奉天宗治下,大泽藏龙山内多水松芝,最近门中也有几位师兄弟要凝丹,前去寻宝不算冒犯。”

    刘怀墉一捻长须,看少年清瘦的身姿:“我明白你的意思,此事我会考虑,你且回抱残峰吧。”

    凌守夷垂眸道了声是,最后一拜,这才步出松雪峰正殿。

    下过雪的石阶湿滑难行,积雪深深,凌守夷涉雪走过,乌发如墨,松风盈袖,一路上红梅怒绽,风紧雪急,跌落满裳落梅。

    他素日里在小寒山积威甚重,亦有不少弟子朝他行礼致意。

    “师兄。”

    “凌师兄。”

    当然也有正阳剑宗弟子觉察到蹊跷,待凌守夷走过,面露诧异,窃窃私语起来。

    “师兄这次外出历练可是受了什么伤?”

    “嗯?怎么这么说?”

    “凌师兄这脸色白得吓人呢。”

    回到抱残峰,凌守夷推开静室大门,方在蒲团上落座就撩开了道袍衣摆。

    本该有艳色牡丹绽放的劲瘦侧腰,此时却裹着层层白色纱布,隐约有鲜红的血迹从纱布中洇透出来。

    凌守夷蹙眉看了一眼,有感于心神摇动,强令收回视线,不再多想。

    专心致志闭上眼,开始准备一应凝丹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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