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1/2)
贺泠霁三个月未归，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处理。
总裁办是极简装修，主调是银白两色，全智能的设计，冰冷高级。
丛秘书见缝插针地递上来一杯清水。
“贺总……”
室内灯光炽亮，男人肌肤呈冷色调的白，长指握着玻璃杯，似是白玉雕琢，眉眼清冷淡漠，如亘古不融的寒冰，轻抿了口。
清水晕湿了他淡色薄唇，言简意赅：
“说。”
作为首席秘书，丛臻深谙上司忙碌的时候，哪些事情该说，哪些事情不该说。
但——
涉及到太太，他有点拿不定主意。
思量再三，还是道，“姜总下午给您打了几个电话，询问《京华旧梦》的选角问题。”
贺泠霁扫了眼桌面上早就准备好的待他批阅的文件，放下杯子时，发出沉闷声响。
丛秘书硬着头皮：“要如何回复？”
男人指腹漫不经心地抵了抵眉梢，眸底淡漠掩住久未休憩的倦怠，伴随着不近人情的话语：
“二十亿的制作，他连选角都不会，就换个制片人。”
这是贺氏集团进攻影视行业的首次试水。
不是小孩子过家家。
丛臻蓦地清醒过来，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多嘴。
贺总果然还是贺总，失去理智博美一笑，是不存在的。
……
姜予凛收到丛秘书的回复时，正在跟周导两人开小会。
他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难不成游艇那晚，秦芒没让贺总满意？
两人面前摆放着两份数据分析，一份是秦芒，另一份则是沈菀音。
综合数据显示——
秦芒：95%
沈菀音：95%
周导敲敲桌子：“选谁？”
“赶紧定下，还得培训。”
姜予凛是商人，视线略过沈菀音一系列数据之下那个占比最高的“市场指数”，现在粉丝呼声最高的就是她。
不好逆了观众的心意。
*
秦芒回了与贺泠霁的婚房。
结婚一年，她来这里的次数十个手指数得过来。
此时难掩陌生感。
夜晚的环湖庄园灯火辉煌，进门需先穿越一个大型庭院，甚至还有一个用景观隔出来的巨大停机坪，步步是景，处处透露着高调奢华的风格。
简直就是享乐主义的天堂。
但秦芒今晚心里装着事儿，拒绝了女佣按摩的请求，自个泡了个澡。
拖曳着睡裙长长的丝质裙摆下楼等人。
问管家：“先生说什么时候回来嘛？”
管家奉上美容养颜的花茶，恭声道：“先生今晚有个私人酒局，可能会晚点回来。”
原本以为太太会不悦。
刚准备再替先生说两句好话解释解释。
没想到秦芒竟眼前一亮。
酒局好哇。
想想看——
深更半夜，贤良美丽的妻子亮着一盏灯等候醉酒丈夫归来。多么浪漫感人！
秦芒都快被自己感动到了。
于是让家里管家佣人全部去休息，只留了一盏暗灯。
干等着无聊，秦芒懒洋洋地拖了个抱枕抱在怀里，打开之前邬羽西发给她的论坛。
异域冰川相关话题还挂在首页。
还发现自己之前留下的那条评论，居然有99+回复。
基本就是骂的。
“啧啧，贺泠霁人不在娱乐圈，粉丝比我还多。”
秦芒酸不溜秋。
出道两年，不如人家一个访谈节目。
就很气。
当她看到一条回复——
【花瓶要是跟冰川有什么其他关系，我给在场的3588位网友一人打200块】
秦芒闲着无聊，回复这条——
小狮子嗷呜喵：【要是他们俩结婚了呢？】
对方秒回：【他们要是结婚，除了打钱，老子再直播360托马斯回旋加空中转体吃粑粑】
小狮子嗷呜喵：【英雄。小狮子啪啪鼓掌jpg.】
秦芒很淡定。
网友们却炸开了——
【那头狮子是哪里来的小傻逼？】
【给花瓶和冰川画饼结婚，她是疯了吧？也不怕花瓶撞冰山上把自己撞碎了！】
【行吧，他们距离结婚就差认识了】
【哈哈哈哈，实不相瞒，纵横CP界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到活的花瓶和冰川的CP粉】
【这两位可是高居隔壁CP论坛‘最不可能CP榜’榜首】
要不是尚存一线理智。
秦芒真的很想把结婚证发出来打他们的脸！
她怎么就不配了？！
刷论坛刷得有些无聊，来来回回他们就是那些车轱辘话，一点新鲜的都没有。
大概是环境太安静，秦芒有点昏昏欲睡，卷翘的眼睫努力睁开，然而身体越来越软，纤细手腕垂落在沙发边缘。
“啪——”
手机掉到了华丽地毯，发出细微声响。
秦芒睡得并不安稳，断断续续的做梦。
梦中皆是一望无际的白色浓雾，秦芒想寻找出口，她走呀走呀，忽而看到了一个身穿华美礼服的漂亮女人，面前玻璃柜正摆放着一尊灿金色的影后奖杯。
她试图拿起，却被玻璃墙体硬生生隔开。
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永远都拿不到。
秦芒慢慢走近，想要帮忙时，忽而女人停止了机械般的动作，反握住了她的手——
指尖发烫。
秦芒蓦地被热醒。
是梦。
落地台灯依旧莹莹散发着昏黄光晕，墙壁上倒映出的影子，放大了她剧烈的心跳。
秦芒的体质特殊，睡着了热醒是正常的，幸好她没跟往常那样迷迷糊糊在客厅把睡裙丢了。
身上潮，将她薄而嫩的肌肤都蒸腾上一层漂亮的绯色。
客厅内寂静如初，秦芒轻轻吐息，掀睫扫了眼时间。
晚上11点整。
贺泠霁还没回来。
秦芒没再刻意等他，反而去露台吹吹夏夜自然的冷风。
望着庄园纵横连片的路灯，身上热气被吹散许多，脑子也跟着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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