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番外八 那一刻,她恍恍然看见了五年前……(1/2)
冬日里的被窝软和惬意,让人实在不想离开半刻。时澄月动动脖子,睁眼看着眼前一片陌生的环境,短暂茫然之后又清醒。
这是林一砚家。
但是林一砚此刻不在她身边。
她下意识去拿手机,给李淑然发了信息,又看到自己和祁嘉虞的对话框里依然以自己的那句话结尾。
时澄月冷哼。
哼,祁嘉虞不敢和她说话了吧!心虚了吧!
新的衣服和一次性内裤放在床边,她爬过去拿起衣服。这白色短袖比起她身段要大上许多,一看就是林一砚的。
不是……裤子呢?狗东西,怎么不给她准备裤子?
时澄月想要找自己昨天穿来的那条裙子,却发现地上不似昨夜狼藉,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套上短袖,慢悠悠地刷完牙后下楼。
不仅是房间,外面也开了暖气。
这就是他不给自己准备裤子的理由吗?
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时澄月听见林一砚的说话声,像是在和人对话,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她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是在和人对话,是在和狗对话。
脖子往前伸了伸,她看见林一砚蹲在地上,手指点着坨宝的鼻子,语气带商量:“这样,如果我把厨房炸了,我就跟我妈说是你干的,好不好。”
坨宝响亮地“汪”了声。
林一砚:“你叫一声,就是答应的意思。”
坨宝:“汪汪!”
林一砚:“好的,这算一声。”
时澄月:“……”
欺负狗算什么本事!
“你醒了。”正这么想着,她突然和林一砚视线对上。
他半蹲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膝盖,另一只手架在坨宝脑袋上。一人一狗齐齐睁着黑亮的眼睛望向她。
时澄月一时无措,她揪着短袖的衣角,有些无言,费劲巴拉地从宕机许久的脑子里挤出一句话:“我没找到我的衣服,你帮我放哪里了呀?”
林一砚:“都丢洗衣机了。”
都……都丢进去了???
天哪天哪这人有没有常识!
时澄月脸蓦得发白,音量拔高了些:“啊你知不知道内裤是不可以放……”
林一砚眼睫轻颤了几下,耳根有些发烫,轻声打断:“那个是我手洗的。”
时澄月的脸瞬间由白转红:“这……这样啊,谢谢你……”
她抿了下唇,“那你能不能再给我找条裤子呀,我这样在你家走来走去,很像一个变态。”
林一砚耳朵持续发红,他哦了声,起身,带她往自己的房间走。
时澄月仰着脸,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宽阔平直。蹲下身去衣柜里帮她拿新裤子的时候,背后的肩胛骨动作有些明显。
记忆似满满涨起的潮水涌入脑中。
时澄月心猿意马地想,昨天,她的腿就是这样架在他的肩膀上,匀称细瘦的小腿肚在他大开大合的肩胛骨上颠簸。
可她不喜欢这种姿势,因为她完完整整地进入了他的眼里。
所以她小小声提议能不能换一下。
她的本意是换一个姿势,至少不是这样,他却误解,以为她想在上面。他听话地点头,手提着她的腰,轻松地变换姿势。
也是那一刻,她直观而清晰地看到了它,抵在她的月殳沟处,这触感太过明显,明显到让人无法忽视。
她根本无法想象,它会在十分钟后狠狠灌满她。
到最高点的时候,两人同时溢出声来,沉闷不稳的声息相互交织缠绕。
时澄月不敢相信那个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在他抬眼看向她时急急忙忙捂住他的眼睛,她只能感觉到他的睫毛轻飘飘扫过她掌心。
林一砚想把她的手腕拽下来,时澄月说不要。
他沉默一会儿,语气实在可怜又磨人:“你把我挡住了,我看不见你了。”
等时澄月听话地放下手,再一望他的眼睛。里面哪有什么可怜相儿,全是藏也藏不住的顽劣。
想到这里,时澄月眼里心里全是悔恨。她昨天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时澄月抬脚,突然踹向他的肩膀,却不想他好似背后长眼睛,反手捏住她的脚踝。
林一砚偏头看她,就在时澄月以为他会冒出什么不正经的话时,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想吃外卖,还是我做的饭?”
时澄月:“我……”
像是怕她选择前者,林一砚立刻补充:“西班牙海鲜饭,我研究了一个上午,你真的不想试试吗?”
时澄月眼睛微亮:“那我勉为其难试一下吧。”
楼下餐厅。
时澄月坐在位子上,手托腮。厨房的门开着,他的颀长身影晃动,坨宝吐着舌头来回跑,最后把落脚点定在时澄月怀里。小山竹一样的腿跳起,趴在她椅子边缘,狗脸上大剌剌的两个字——要抱。
时澄月抱起它,脸陷进它毛绒绒的脑袋里,小腿晃得惬意自在。
银勺敲击碗碟,她扬声问:“怎么还没好呀?”
林一砚不急不缓地让她再等等,并表示她应该对这位新手厨子些许宽容。
南方的十二月哪有什么积雪,全是被晒化的雨水,看不见一点白。冬日午后的阳光落入玄关处,在墙上轻描淡写勾勒下几分线条。空气中颗粒沉浮却不刺眼,真像误入一场不真实的白日幻梦。
时澄月玩着坨宝湿漉漉的鼻子,她眼睫缓缓眨动。
如果可以,希望每一天都能和今天一样令人开心。
·
回了学校之后,临近期末,学业开始繁忙。更不用说林一砚本就课程纷杂,到了考试周,天天泡在图书馆里,好几天不见他人影。
这一年的新年,林一砚跟着顾秀琦去了别的城市过年。
除夕夜,时澄月给他打电话,听见那一头烟花绽放的喧闹声音。通话到最后,林一砚轻声问她,明年能不能和他一起过年。
时澄月自然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她没正面回答,只笑:“那你求求我呀。”
“求你。”他忙不迭地说。
怎么也不犹豫迟疑一下,回答得如此果断,搞得时澄月突然不知道如何招架。
最后,她笑意盈盈地说:“那好呀。”
第二年,时澄月遵守诺言,在林一砚家住了半个月。
去林一砚家之前,时澄月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祁嘉虞歪七斜八地躺在她床上,眼睁睁看着她把磨砂膏身体乳护发精油等等都一股脑塞进行李箱。
祁嘉虞说:“男人嘛就洗个几把,穿上裤子和脱掉裤子完全不一样。你不要这么大费周章了。”
穿上裤子和脱掉裤子完全不一样。
时澄月在心里回味这句话,然后默默赞同。
他穿的正经时总会红了耳朵,虽然脱掉时也会。但是那时候的他是红着耳朵做出大胆的行径,把她的身体掰成各种形状,握着她的双腿让她对着镜子。
至于就洗个几把这件事,那也是因人而异。比如她男朋友,必定不是祁嘉虞口中的那一种。她男朋友无时无刻都香香的,人又白又粉,也乖乖听她话。让他轻点就轻点,让他慢点就慢点,跟他说不要了……哦,这个他倒是水泥堵耳朵,完全不会听。
想到这里,时澄月脸颊发烫。她偷偷摸摸看了眼祁嘉虞,还好对方没注意到自己。
她搓搓脸颊,唇角微微翘起。
她的每个地方,都被他钻研探索了个遍。他会认真看她永远也看不到的地方,无脸无皮地喟叹一声:这里好漂亮,好喜欢。
在此之前,时澄月绝不会想到林一砚是这样的人。而去他家住的这半个月里,他又身体力行地用实际行动刷新时澄月的认知。
那时候的时澄月买了指甲油,让林一砚帮她涂,只不过涂着涂着,这事儿的性质就变了。
时澄月不想回忆那天,也不想再看见那面被她撑着的玻璃窗。
她甚至不敢再见苗禾。
就算林一砚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家隔音效果很好,时澄月也难以摆脱那阵莫名其妙的羞耻。
“那为什么苗禾说她昨天晚上听见杯子碎了的声音?!”时澄月大声质问。
她看着林一砚难得沉默吃瘪的模样,气从心底来。
有一就有二,时澄月决定以后自己的事情还是自己做为妙!
下初雪的那个冬夜,时澄月窝在林一砚的房间里,身上披着柔软的珊瑚绒,让林一砚播放《真爱至上》。一切都在时澄月的计划中,结果那片子开头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就在她终于意识过来想要去切掉时,她的脚踝被林一砚抓住。
笨拙与青涩是可以在一次次的练习中变为娴熟的,不着寸缕的四目相对也不再被无所适从填满。当下的时澄月只需要和他对视一眼就能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他的变化,从眉眼,到呼吸,再到无法与人言说的地方。
他做什么事情都很专注,比如那时候的他,在很专注地闯入她。
他们会一起带坨宝去宠物店洗澡,又牵着洗得白白净净的坨宝回家。路上遇到小朋友在玩滑滑梯,坨宝鬼迷日眼,也唔咽唔咽连叫上好几声表明自己想玩的意图。
时澄月去便利店买冰淇淋,回来的功夫就看见林一砚蹲在坨宝身边,一本正经地和它说:“宝贝,你不要老是缠着姐姐。你长得这么难看,和姐姐一点儿都不配。”他眼神一晃,指指前头那个地摊,“你看,你长得就像那双黑棕色带白黄毛的豆豆鞋,我下次给你找一个像旁边那双荧光粉塑料水晶鞋的狗狗给你当老婆好不好?”
片刻之后,他又自我否定:“哦,我才想起来你绝育过了。不好意思戳中你的伤心事了。”
坨宝怒气冲冲地看着它。
时澄月想,还好她的乖乖坨宝不吃人,不然林一砚不就完蛋啦!
不过半个月的相处,时澄月觉得自己仿佛拥有了第二个家。
而那时候的林一砚是怎么说的呢?
哦,他说,以后会有第三个第四个。
时澄月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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