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anecdote(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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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e:35.

    拥抱。

    这对岑芙来说是多么匮乏的经验。

    她忘了,哭泣的孩子,本是可以得到家人怀抱安慰的。

    岑颂宜的威胁,妈妈的臭骂,还有爸爸那疲惫的协调。

    这是她试图勇敢之后所收获的。

    岑芙喉咙噎泣一顿,哭出了声,声线颤抖甚至叫不全他的名字:“许砚谈…”

    听得人心都快碎了。

    许砚谈原本扶在她腰间的手在听到这委屈的一声呼唤后倏然收紧,她往前扑与他往怀里收臂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发生。

    谁也不知道,率先迈步的是谁。

    岑芙只感到腰后的那只大手,把自己推进了他的怀里。

    许砚谈没了大衣,就穿着一件黑色的冬季卫衣,与他的肌肤只隔着一层布。

    岑芙栽进他怀里的时候,他身上那股烟草混洗衣液的香味扑来。

    许砚谈的怀抱就是整个太阳系的中心,对她有着无穷大的吸引力,以及,焚|烧一切阴暗的安全感。

    她脸颊贴上他胸口的温度。

    顿时滚烫了她这颗颤抖难过的心。

    她豆大的泪珠晕进他的卫衣面料中。

    恰好,黑色,只有黑色,可以让泪水的踪迹藏形匿影。

    许砚谈也没有这样拥抱过别人。

    他另一手腾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放哪儿,在岑芙看不见的地方,鲜少暴露几分生涩。

    干巴巴僵了五六秒,许砚谈收紧搂着她腰的右手,虚虚用左手的指腹揉了揉她脑后的软发。

    他些许扬起下颌,视线投向埋在高耸枯枝中的路灯,像蜘蛛网中的一颗暖黄色的太阳。

    “想哭就哭,哭痛快了。”他根本不会安慰人,随着心让她尽情。

    岑芙用手揪着他的衣服,大半张脸都埋在他怀里。

    也不知为什么,万千的委屈难受在扎进他胸口的时候瞬间就消失了,也许,是被另一波更壮大的悸动覆盖了。

    听见这一句,岑芙假兮兮地又抽了几下鼻子,装作自己还没哭完。

    埋在他怀里不肯离开。

    冬夜变得安静,比往常都要静谧。

    一抹冰凉落在许砚谈眼皮上,化开,他一顿,悄然掀眸。

    在路灯的照明下,周遭飘散的雪花在视线内清晰十足,铺天盖地的白色斑点坠落,比雨轻,比雾浓。

    雪花飘落到地面的瞬间,天地又冷了几分。

    饶是身强体壮的许砚谈,也察觉到自己指尖的几分僵硬。

    许砚谈垂眸,捏着她后颈,把人从自己胸膛处拉开。

    岑芙拗不过,被他扯开。

    随后,她涨红着一张小脸,眼角早已干涸了泪渍的心虚模样就暴露在许砚谈的眼底。

    许砚谈动了动眼梢,装作没看懂,冠冕堂皇问她:“哭够了?”

    说着,他伸手把羽绒服的大帽子给她戴上,帽子很大,一下子把岑芙半张脸都遮住了。

    留着一张朱润粉嫩的嘴唇在他视线里。

    那张嘴缓缓翕动,柔软的嗓音从里面逸出来:“下雪了?”

    “嗯。”许砚谈知会一声:“既然哭够了…”

    岑芙的视线被帽檐遮着,刚要用抬头的动作打开视线,结果下一秒,自己的双腿突然离地。

    “啊!”她吓得失声叫出来。

    许砚谈直接把人拦腰抱了起来。

    岑芙脚不着地不踏实只得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两人以这样的姿势对上视线。

    许砚谈挑动眉梢,抱着她的手并没怎么用力,嗓音沉沉的带着挑勾:“哭够了就跟我走。”

    岑芙第一次被公主抱,臊得耳朵红得像是被冻伤,晃动了两下腿,“走…你倒是让我下去走呀。”

    “瞧瞧你穿的什么鞋。”许砚谈用眼神示意她看看自己脚上的拖鞋,嘲笑她:“这雪天儿,走两步就全湿了。”

    “老实点儿。”说完,许砚谈抱着人往自己停车的路边走去。

    岑芙圈着他的脖颈,已经尽可能与他保持距离不要贴那么近,可是随着许砚谈走动的动作,她还是随着惯性无法抗拒地让自己的胸|口一次次撞到他身上.

    就在她纠结于这点的时候,许砚谈双手上抬,收她腿弯往上颠的时候,岑芙恰好抬头。

    两人本就身体相贴,这么一上抬,岑芙眼见着自己的脸往他的侧脸贴去。

    鼻尖在这初雪夜中,蹭到了他有些凉的侧脸皮肤。

    在嘴唇蹭到的前一秒,岑芙抿起了唇,龟缩似的把自己的唇瓣藏了起来,就怕这么阴差阳错地亲到他。

    这时,他偏眼过来,攫住她躲这怕那的眼神。

    许砚谈抱着她,目光平静,盯得岑芙有些后背发毛,半晌,他忽然噙上两分笑。

    岑芙雪颊刹红——

    揪着他卫衣帽子的手羞赧到收紧。

    许砚谈抱着她走到奔驰大G的副驾驶门口,把人放下,开了车门。

    岑芙上车前,仰起头,望了一眼着在排排路灯下铺天盖地降落的雪花。

    她伸手去接,雪花到了手心里马上就融化了。

    并不冷。

    ……

    气势磅礴的黑色大G穿梭在大雪城市,各自摇曳的汽车雨刷,打破了原本的陷落寂静的雪夜。

    下雪的时候,时间总是格外的安静。

    岑芙趴在窗边,隔着贴着车膜的玻璃看着在自己眼前穿梭而过的整座城市。

    方才那种被抛弃的流浪感早已消失无踪,此刻她坐在他的车里,只觉得……

    仿佛待在屋子里,围着毯子烤壁炉那么舒适又困怠。

    岑芙悄悄回头,瞥见他开车的样子。

    看了一眼,又装作无事地扭回头继续看窗外。

    许砚谈单手扶方向盘,路过的车灯略过他手背浮起的青筋,半散漫的目光盯着前方路况。

    这样的模样,通过她的脑海投射在结雾的车窗玻璃上。

    怎么擦都擦不掉。

    岑芙缓缓阖上眼,就这么靠着窗,逐渐沉入了睡眠。

    ……

    再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在地下车库停稳了,恰好许砚谈刚要熄火,岑芙睁开惺忪的眼睛。

    带着还有些蒙圈的意识,岑芙跟着他走进电梯。

    光是看这自带车库,电梯直达每户的公寓式连排别墅小区的配置,岑芙就能预估到自己所在的住宅区的分量。

    电梯停在七层,一家一户,电梯门左侧规矩的摆着一些鞋柜和杂物,右面是入户大门,许砚谈在门锁输入指纹,带人进了家。

    一楼客厅和餐厅开着一半的灯,像是有人在。

    岑芙小心翼翼踏进去,扫了一圈用视线打量,看户型应该是个两层的大复式,白金色为主色的装潢,大气又明亮,哪里都很宽敞,设施齐备。

    就在她偏眼的时候,岑芙瞠圆眼睛。

    在餐厅和客厅的中间,走廊一侧,立着一面高大的封闭玻璃方格墙,每一个玻璃格子里摆着形状各异花纹不同的酒杯。

    灯光一照,这些玻璃杯反射出不同的色彩和光斑,整整两人高的墙架,颇为壮观。

    夸张到怪异。

    “我不怎么来这边儿,现在有人租着。”许砚谈换了鞋,从鞋柜里找出一双一次性拖鞋给她。

    岑芙赶紧收起目光,拆开包装,脱掉那在外面踩得很脏的拖鞋,换上新的,问着:“租?”

    “我偶尔也住,他算跟我合租。”许砚谈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来了句:“明天介绍你们认识。”

    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压低声音:“他休息了?那我是不是打扰他了。”

    许砚谈不知在想什么,哼笑一声,拉着她纤细的胳膊往里面走,说:“是休息,但不会打扰。”

    “你就是在客厅放鞭炮,他都醒不了。”

    岑芙:“……?”

    所以你是找了个睡美人合租吗?

    许砚谈转身从冰箱里拿出瓶水,拧开瓶盖大口往肚子里灌。

    这里是属于他的领地,岑芙走进来以后也不敢乱走动,他喝水,她就在旁边杵着。

    岑芙手指扶着餐桌的边缘,余光瞥向他。

    矿泉水把他的嘴唇润得在灯光下发亮,喝水的动作让他的喉结跟着上下滚动。

    说不出的性|感。

    她寥寥收回视线,忽感不自然,喉咙有些干。

    “今天晚上,麻烦你了。”岑芙也没想到最后会演变成住到他这里,不过都进了他的家门,还是先客套一下。

    许砚谈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水,两步走到她身侧,学着她也将右手撑在餐桌边缘,松松垮垮地与她面对面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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