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ecdote 在完全失去之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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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e:44.

    白色窗帘微微飘荡。

    复式公寓二楼的走廊安静,风随处观摩,最终顺着楼梯滑到楼下,瞧见她们。

    岑芙穿着一身粉白色珊瑚绒坐在瘫靠在沙发里,手里抱着一碗还热乎着的蔬菜粥。

    纤纤盘坐在她身边,带着塑料手套一边啃炸鸡,另一手刷手机微博。

    “已被立案调查…”纤纤念着微博上的新闻通告,啧啧感叹,“听说这个刘导背后的人也要被揪出来了,没想到这么多无辜女生受害。”

    她抬眼,有些不敢置信,问着:“这些都是许砚谈干的?”

    “怎么会。”岑芙笑了两声,明显不太信,“那些女孩子都是自发出来揭发那人的,他哪有那么神通广大。”

    她说完,垂下眼帘,手里的碗向掌心传递着热量。

    岑芙想起许砚谈那天在医院对自己说的那话,还有那眼神。

    【岑芙,陪我玩儿一场】

    之后过了三四天,也没有动静。

    她倒不会觉得许砚谈是空口一句狠话,只是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动手,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他到底会对何芳华做什么。

    许砚谈的恐怖,她此刻才有些体会到,明明是为了她报复坏人,可岑芙却被许砚谈这样闷声沉脸干大事的架势吓到了。

    任凭随便一个外人看去,都会觉得他是个疯子。

    饶是她,怕也是拦不住了。

    “未必吧,这么多女孩子敢在这个时候出来指证,背后肯定是获得保护,确定自己揭发也能安全才会出来的。”纤纤直接指出关键所在。

    她说完,凑到岑芙身边,眉飞色舞的:“瞧瞧,许砚谈完全被你降服了呀,这一副主人受欺负不顾死活冲上去报复的疯狗样儿,说实话,有点帅!”

    “先把刘导揍一顿,揍得快残废了,然后舆论法律全上,不仅治他死地,还要把跟他沾边的所有人全都扫荡一遍。”

    “只要跟他有关系的人没有一个能好过。”

    “这种手段,只有许砚谈能干得出来。”

    “又流氓又正义。”

    岑芙听着,虽然他确实很狂,可是一想着是为自己出气,她也忍不住会觉得愉悦。

    她低着头又抿了口粥,景淮煲的蔬菜粥是咸味的,不过毕竟只是粥。

    她摸索着粥碗的瓷质,悄悄瞥了一眼纤纤手里的韩式炸鸡,默默问:“能给我一块吃吗,我闻着好香呀。”

    纤纤瞧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然后贱兮兮地在她面前大咬一口,吃得香喷喷:“那可不行!”

    “景淮大帅哥都嘱咐过了,你现在胃还没养好,不能吃这么油腻的。”

    “我替你都吃了哈。”

    岑芙气得噘嘴,委屈的样儿从眼梢嘴角溜出,“不理你了,明知道我吃不了还来我家点外卖。”

    纤纤笑得四仰八叉的,紧着安慰她几句。

    话题还没聊完,岑芙放在抱枕下面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她抽|出来看了一眼来电人,眼神忽然戒备起来。

    纤纤眼见着岑芙的表情变了,然后看着她接起电话。

    “喂。”岑芙揣着试探的口气接通岑颂宜的电话。

    岑颂宜那边环境很嘈杂,还有机场内语音播报的回荡音。

    她很是急切,愤怒的语气呵斥质问:“岑芙!你都干了什么!”

    岑芙眯起眼睛,敏锐地编织思路,毫不示弱地反问:“你凭什么在质问我。”

    “刘导的事,原来是你安排的。”

    “你到底把我妈搞哪里去了!?”岑颂宜直接避开话题,逼问的语气中有几分颤抖,辨不清是畏惧还是愤怒:“我已经一整天联系不上她了!你…啊!”

    她话没说完,岑芙在电话这边就听见她一声失声喊叫。

    岑芙掌心一跳,眼眸顿时瞠圆,“你…”

    下一刻,她听见岑颂宜有些偏远的声音。

    “许砚谈!你干什……!”

    接着,听筒“嘟”了一长音,被挂断了。

    嘟——嘟——嘟——

    暂停的不只是通话,还有岑芙心脏的跳动。

    岑芙坐在沙发上,耳畔嗡嗡发出尖鸣的绝唱,伴随着耳鸣的是宕机的大脑。

    她握着手机的手缓缓垂落,岑颂宜尖叫的那声许砚谈仿佛是一把火,烧了她大脑里缠绕死结的思绪。

    “怎么了。”纤纤担心地问。

    “许…”她眨了下眼睛回神,带着手心里沁出的汗重新捞起手机,哆嗦着打出电话。

    等待接通的这数十秒对岑芙来说是今生最漫长的心理折磨,心跳咚咚咚地不断在加快。

    手机振动,对方接通了。

    岑芙抖着声线,急着开口:“许,许砚谈。”

    “你在干什么。”

    ……

    一个小时后,岑芙坐着许家司机的车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已经偏离了崇京市中心,像是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地方。

    过去这里有很多商业仓库,不过因为搬址,这里大部分工厂已经被荒废了。

    地面生着枯色的杂草,随着寒风摇曳摆动,最后被她不留神踩在脚下。

    岑芙打开车门,一股冷风陡然掀起她鬓边的软发,岑芙冷得眯起眼睛,看向远处正前方的旧工厂。

    破旧,大铁门开着一个缝,这股莫名的复杂压迫感让她感到闷慌。

    许家司机对她示意,陪她进去。

    岑芙拢紧身上的羽绒服,抬腿几乎是跑着的往工厂入口赶去。

    她使劲推开工厂的铁门,抬眼,视线前的画面差点让她站不稳。

    工厂里焕然一新,好像还在投入使用那般,可她明知道这是个已经废弃的仓库。

    木质的家具木材整齐地摆放着,还有一些成品列在旁边,货架,吊货机械,一切的一切都逼真得让人细思极恐。

    吊货机吊着一块巨大的钢板,并不厚,悬在半空中随着风微微荡来荡去,令人忍不住去幻想它坠落的破坏力。

    而在这悬吊钢板下,坐着两个人。

    岑颂宜和何芳华。

    她们两人的眼神透着惊恐,衣着干净精致,却被紧紧地绑在椅子上。

    她们的嘴巴并没有被东西堵着,可是却一声动静都发不出,瞪着眼睛,脸色苍白浑身在抖。

    何芳华和岑颂宜坐在中央,钢板的下面。

    而她们的后方,更深的地方,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把崭新昂贵的办公皮椅,原本应该出现在高楼大厦里的办公室。

    可此刻却出现在风烟荒破,无人问津的破旧仓库。

    许砚谈懒恹恹坐在皮椅里,翘着二郎腿,稍许扬着下颌,阖着闭目养神。

    修长的手指交叠在一块,他用指腹缓慢地抚摸着自己的手背,享受着空气里死寂般的紧张。

    恰好一束灯光在他头顶打下来,将他的眉眼阴翳,立体轮廓,灰白分明的体现出来。

    俨然一个无情无欲,主宰命格的地府厉神。

    听着工厂的门被推开,许砚谈保持着闭眼的姿态,唇线微动,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玩世不恭,病态又慑人。

    下一秒,他缓缓睁开锋冷的丹凤眼,邃刻的眼皮褶藏着万千情绪,只施舍给世界一味原料——仇恨。

    没错。

    许砚谈完美复刻了当年叔叔许衡意外受伤的整个场景,而这个工厂——就是当初出事的那个仓库。

    从木材放置,机械规格,成品摆放。

    最后到这个罪魁祸首的吊货机和钢板。

    一分不差。

    这一幕,他等了太久。

    何芳华比岑颂宜来得早了些,就坐在这个悬吊的钢板之下。

    他不急着亲自降罪,因为还没有欣赏够。

    因为她坐在那钢板之下的每一秒,才是最折磨心神的处刑。

    原本,这场戏要往后留一留,原本,也没岑颂宜什么事儿。

    现在不一样了。

    许砚谈的目光略过那对母女,投向站在工厂门口满眼震惊的岑芙,缓缓起身,拎起靠在一边的钢棍。

    钢棍拖在地上,哗啦哗啦的发出撕裂般的声。

    他高大的黑影投射在地面上,像拖动镰刀的鬼神。

    许砚谈一步一步走向她们,目标是岑芙的身边,不过这途中会路过那对母女。

    黑色的马丁靴底子很厚,一步步踩在多年仇恨的放映屏上。

    走出一步,当年的过往就亮起一幕。

    他语气平稳,愈显得令人窒息的戾然气场,磨砺的沙嗓能将脆弱的人心碾碎:“何女士,你们当年买通仓库工人,在许衡莅临岑家仓库谈生意当天制造意外。”

    岑芙就站在原地听着,呼吸逐渐急促,只觉得喉咙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快要窒息。

    许砚谈举起手里钢棍,在她们身下的椅子腿上不轻不重地敲着,每一次都几乎压垮她们的心理承受能力。

    “导致我叔叔右腿落下终生残伤,下半辈子跟拐杖作伴。”

    “制造岑康发先生英勇相救的事实,利用许衡先生有恩必报的品行,换来你们一家三口数十年的滋润日子。”

    岑颂宜被绑着,绷不住对未知危险的恐惧破声大哭。

    豆大的汗珠从何芳华额头滚落,她嘴唇和脸色都煞白的,始终不敢抬眼,眼神飘忽。

    “许…你绑架我们,是犯法的,你…”

    许砚谈陡然停住脚步,靴底在水泥地上擦出嘶哑的声响。

    他唇角勾着的劣笑更深了:“绑架?犯法?”

    他给旁边的保镖使了个眼神,然后那两个人立刻走过来,直接给那对母女松了绑。

    就在岑颂宜刚想动弹的时候,许砚谈冰冷徐徐的嗓子再次响起。

    “你动一下试试。”

    岑颂宜瞬间僵硬在椅子上,满眼恐惧地抬头看他。

    许砚谈走到她们面前,掏出一个遥控器,在两人面前晃了晃,“看是你跑得快,还是它砸得快。”

    岑颂宜眼泪横流,脸上的妆容全花了,卷发贴在脸上,几乎要被逼疯,哆嗦着求他:“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绑?不是你们自愿坐在这儿的么?”许砚谈俯身,扶着自己的膝盖半蹲在她们面前,鹰隼般锋利的眼神杀到了她们心底最崩溃的那块防线。

    他盯着何芳华,挑起眼尾,继续问:“何女士,刚才你说,我犯法?”

    “咱俩之间,犯法的是谁啊,嗯?”

    何芳华被绑在这里度日如年,整个人瞬间老了好几十岁般,在灯光下,她的颤抖刻在皱纹里,苍老又怖人。

    许砚谈就如那潜伏在深草源潭里的黑蛇,当它浮出水面的那一瞬间,猎物已然没有任何活路。

    “你干的事儿,我早在五六年前就知道了。”

    许砚谈歪头,吊儿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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