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疑心喻增(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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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册帝令中书省拟诏以表圣心甚悦,以布匹玉器等赏赐之物送往吐谷浑,并为这位刚降生不久、拥有大盛明家血脉的吐谷浑新王子,赐名为慕容守平。

    “固安公主未负朕所望,为吐谷浑诞下了一位有我大盛血脉的王子。”甘露殿,书房内,圣册帝微微含笑说道。

    被留下议事的官员大多已经退去,此刻只余下了中书令马行舟一人。

    马行舟抬手执礼:“此乃喜事,亦当恭贺陛下。”

    圣册帝面上笑意更深几许,闲谈般问道:“说来,荣王世子妃与李录成亲也已有一载余,不知如今可有喜讯传回?”

    马行舟心中微提,躬身答道:“回陛下,尚未。”

    这一年多来,马婉并未能怀上身孕,但于马家而言,这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马婉这桩亲事,是背负着帝王的期许在的,但马婉并未能做到让帝王满意……在荣王府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未曾查探到在帝王眼中可称得上有用的消息。

    在马行舟看来,这大抵是因为荣王府对他马家的孙女早有提防之故,帝王虽未曾因此直言苛责过任何,但如此时局下,马行舟很难不担心,帝王会因此对马家生出嫌隙,乃至疑心马家有暗中倒戈荣王府的可能……

    而若马婉有孕,马家有荣王府之间有了更直观的利益捆绑,势必会进一步加重帝王的疑心。

    这便是要单独谈话了。

    倘若喻增是叛徒,她便不必再担心阿尚会倒戈荣王。

    “一国使者,出使外邦……这可是光宗耀祖的差事,旁人挤破头都求不来呢。”

    此次出使东罗的,包含宋显谭离在内的同批进士,共有五人。

    他倒也不是天生贱脾气,实是局势让人疲惫不堪,偶尔能躲得片刻清闲,在老师跟前坐一坐,吃杯热茶,听老师一如往常地训上两句,便觉得不那么紧绷了。

    退一万步说,即便荣王本身并无异心,但长此以往,天下大局与人心也会将他推至漩涡的中心……到那时,他会拒绝吗?

    马行舟微抬首:“不知陛下所指……”

    马行舟不由问:“那此次,圣人为何会怀疑喻常侍与荣王府有所牵连?”

    若喻增果真是荣王的人,那么此行,也算是给了他和阿尚主仆之间见上最后一面的机会,若阿尚有心与他相认的话,或许,荣王很快也会得知阿尚的存在……

    湛侍郎起先还庆幸,这回带苗苗的终于不是他了,换成门下省的魏侍郎了。

    尤其是如今这般时局,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若激怒了荣王府,婉儿是否会有性命之危,只在那些人一念之间……

    “所以,朕需要马卿助朕印证此事真假。”

    “犹记得崔璟两次遇刺,皆是在奉朕密旨行事的途中,在有可能知晓此事的官员内侍中,朕已有过数次清洗,但重审之下,却仍未揪出那名暗刺……”圣册帝道:“朕如今能想到的人当中,便只剩下一个他了。”

    马行舟目露思索之色,如此说来,喻增幼时在入宫之前,和他同批被卖掉的孩子里,有两个进了荣王府做事?

    阿尚最忌背叛,一旦知晓喻增是荣王一早安插在阿尚身边的眼线,那么,阿尚待荣王,便不会再存有昔日情分。

    湛侍郎逗了会儿狗,上前观棋,不由赞道:“老师这两步实在高明啊……”

    所以,帝王借监军之由,顺势将喻常侍调离出京,一是出于查证期间的提防,二是以备向荣王府证实帝王的疑心……

    “朕使人查到,多年前仍是稚童的喻增,在入宫之前,是经一名伢人贩入京师,而那名伢人同批卖出去的三个孩童中,有两个恰巧被送去了荣王彼时的皇子府上为仆……只有喻增一人,被送进了宫中。”

    如此关头,任凭这枚棋子再好用,荣王府也绝不敢冒险让喻增活着回到京师,以防她借喻家人来要挟喻增吐露荣王府秘事的可能——

    而这猜测倘若是真的,岂非说明早在二十多年前,尚是少年的荣王,便已经着手往宫中安插眼线了?世人眼中淡泊无争的荣王……难不成是做了整整二十多年的戏?

    谭离家中父母,也在念叨着远行出使的儿子。

    阿无睁开眼睛,哼唧了两下,大约是烤得太热了,扭滚过身来,四脚朝天,露出肥嘟嘟的肚皮。

    是,马家的立场从来不是秘密,不管有无此事,荣王府对婉儿的提防都不会减少半分……但有些窗纸,正面捅破与否,总归是有区别的。

    噢,算一算日子,国子监已开始休年节假了……教书的就是轻松,湛侍郎不禁有些眼红。

    圣册帝一如既往地,周密地谋算着此中得失输赢。

    “朕需要马卿传一封家书去往益州,于信中透露朕待喻增已然起疑,让荣王世子妃暗中留意探寻荣王府与喻增之间,是否有往来之证……”

    老师的存在,如同泰山,叫人仰望,也叫人安心。

    想到孙女在信中屡屡提及荣王仁厚之言,马行舟在心底深深叹息了一声。

    同样忧心谭离的,还有湛侍郎。

    “喻增是

    吾儿生前心腹,其人甚是忠心念旧,这亦是朕选择重用他的原因之一。”圣册帝缓声道:“且他家中人皆在朕的掌控之内,故而,朕此前几番彻查清洗之下,却也未能真正疑心到他的身上……”

    他躬身施礼:“但凭圣人示下——”

    若她的怀疑是真的,喻增果真潜伏了这么多年,那么,他手中必然掌握着不少荣王府的秘密。

    “单凭这个看似不值一提的巧合,的确不足够证实什么。”圣册帝道:“除此外,朕的确也尚未查到其它证据……若非如此,朕也不会时至今日才对喻增生出疑心了。”

    “不需要她当真查到什么。”圣册帝道:“只需要让荣王府察觉到她在查探此事即可,换而言之,朕需要借荣王世子妃之手,让荣王府知晓,朕待喻增已经起疑。”

    这封家书的使命,便是“暴露圣意”,而随之一同暴露的,便是婉儿的立场。

    这个年关,注定在挂心中度过的,远不止马相府上一家。

    或许这一切早就开始预演了,在一桩桩事件和频发天灾的推动下,终于从百姓个人的不满与苦难,演化成了整个国朝的灾难。

    寒风中,身为祖父的马行舟,压下了眼底那一丝不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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