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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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目睽睽之下。

    慕广寒周身懒洋洋靠着燕王、嚼着板栗,思绪万千。

    他在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这段日子里,过于耽于个人享乐的吃饭睡觉吸大兔氛围。以至于猝不及防被燕王给摆了一道、大大地套路了。

    不然眼下这场景要怎么解释。

    他们不是一向心照不宣、背人苟合么?怎么就突然这么光明正大放给这群商贾,让他们众目睽睽地围观“奸情”了?

    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哪怕这群人如今已成了西凉的囊中之物,但以他们积累下来的四通八达关系网,只要留有活口,蛛丝马迹的风声传到外面,迟早人尽皆知。

    但这不就轻易让华都那边知道了西凉与南越暗地里合谋之事,而引得对方防备了?

    如此想着,慕广寒不禁皱眉抬眼瞥了燕王一样。

    燕王此刻正在花样威逼利诱那群商人。

    西凉大兔子难得露出了獠牙,那情状像极了《夏经》里的凶兽,自带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恶。

    当然,慕广寒想想自己眼下模样,也并比燕王好不到哪儿去。

    头发虽之前让燕王给擦了,但整个人还犹是一副刚在温泉水暖里泡过的慵懒倦态。加之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大咧咧靠着食人兔,还时不时被燕王顺手抚摸一两下,偶尔伺候吃着板栗。

    这一幕,活似话本里的“荒淫暴君”,与他身边助纣为虐的“祸国妖妃”。

    ……真的。

    他除了长得不够格当个妖妃,哪哪看都像!

    也不怪几个跪着的商贾一边被西凉王言语吓得瑟瑟发抖、一边又偷眼看他云里雾里满腹狐疑。实在是本来西凉王就是出了名的烧杀抢掠、不讲武德,如今身边搂着个妖宠又长这样,这风格诡谲得怎能不让人心惊骇怕?

    此刻,明明是风景优美的小小的城外凉亭,红墙绿瓦,烟雾迷蒙。

    唯燕王与怀中人似两只恶鬼,盘踞魔窟。

    燕王使坏现场。

    对那群人先是一顿威逼利诱的“好言相劝”,随即又命何常祺将几个人的贴身玉佩、身份物件一件件剥了下来。

    “派你和红药手下最机灵的人,把这些信物送回,让其本家花钱赎人。”

    “能敲多少敲多少,往死里敲。”

    他声音低沉、龇着兔牙,一派轻松地说完这话,一边又不忘继续烤栗子、剥栗子,喂妖妃。

    “好吃?”

    慕广寒点头配合他,从他指尖叼栗子:“……啊呜。”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坐榻之上妖妃昏君一唱一和、你侬我侬,徒留下面那几个栽惨了的大聪明们无路可逃、如坠冰窟。

    慕广寒不禁遥想之前为抢卫留夷、宁皖侯的地盘,还得逼他们手抄写辞官书,还要叠加南越王的诏书。

    一切仅因为南越一向自诩礼仪之邦,追求名正言顺。不像西凉“我蛮夷尔”,从头到尾就一副流氓样,抢你就抢你了。管你外头怎么骂,反正好处我占尽。

    由此可见。

    有的时候从一开始就不立君子人设,反能给自己省不少事儿!

    ……《挥别渣前任后,和宿敌HE了》,牢记网址:m.1.众所周知,自古商贾能做大,要么靠得是行的正坐得直货真价实诚信经营,要么就靠得是头脑灵巧活泛、随机应变、能屈能伸。

    被选中的这一波铤而走险来西凉薅羊毛党,自然个个,都是后者中的翘楚。

    仅仅是被丢进簌城大牢一个晚上而已。

    一个个就已经争先恐后软下骨头,积极决定认贼作父、为虎作伥,赌咒发誓以前有眼不识泰山,从此投靠西凉阵营,以后举全族之力为燕王出钱出力、为燕王马首是瞻。

    当晚,宣萝蕤亦到了簌城。

    西凉四大将军难得凑齐,相约一起在燕王院里赏月喝酒。每喝两口,就从牢里传来一两封情真意切的投诚书。

    师远廖嚷嚷:“果真是无商不奸!”

    “投得那么快,这群水性杨花之人,就一个硬骨头没有?”

    何常祺拿着一摞书信:“没了,最后一个也投了,全在这了。”

    师远廖撇撇嘴,顺手取了一封。展开,只读了几行就忍不住直皱眉。实在是信中无所不用其极地拍起了燕王马屁,为了苟且偷生极尽谄媚。

    “我觉得不行。”

    他嫌弃道:“这些商贾,明显见风使舵。如今肯投咱们西凉,将来也会轻易若为他利诱,统统该杀,不能信任!”

    他自觉说得很是有理。

    却不知为何,深秋庭院,月色皎洁。只见红色枫藤之下,燕王与月华城主闻言却是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那一刻,又双叒叕仿佛全天下就他们两个心意相通、沆瀣一气,完完全全的一人世界。

    师远廖:“…………”

    啊啊啊,实在是类似事在这短短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华丽地上演了太多次了。这俩人怎么总是这样,丝毫不顾他人的心情沉溺一人世界,气死个人!!!

    正想着,燕王突然勾唇凑过来:“你们几个在此慢慢饮酒叙旧,我与城主,要去会一会这些人。”

    说罢便理所当然地伸手,月华城主亦笑笑将手放进兔爪。

    随即两人就这么月下相携,旁若无人,无比丝滑,施施然地丢下他们四个跑了。

    师远廖:“……”

    师远廖:“???”

    他当即狠狠闷了一口酒。

    忍阿忍,一直忍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院门外。

    才终于将欲言又止的目光望向剩下三人,然而,赵红药吃菜,何常祺喝酒,宣萝蕤赏月。

    仿若无事发生一般,没人理他。

    “喂,你们!”

    他们是瞎了吗???都没看到这些日子燕王与那人毫不掩饰的暧昧?为何还一个个能做到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急了,捡起桌上下酒的花生米丢那三人。

    “你们瞧瞧燕止那样子啊,之前整整五年,我都未见他如这几日般笑得多,更未曾见过他无骨伥鬼般、天天长别人身上!更不要说事事笃信那人、处处维护那人,那人想吃什么玩什么,没有一样不想方设法尽力满足。”

    “简直、简直就是……宠溺有加,恨不得天上的星星月亮,都肯摘给那人。”

    “更要命的是,那月华城主好像还问他要了西凉地图!”

    “他这都敢给!”

    “这样下去,大事不妙啊。”

    “……”

    “是!那月华城主是有本事,救了他一命,也成功替西凉弄来了粮。”

    “但说来说去,到底还是个洛州军师。倘若肯诚心归顺西凉也就罢了,既不肯归顺,又日日又跟燕止如此浓情蜜意、如胶似漆的,居心何在?”

    “我真的觉得,咱们得……多看着点燕止。”

    “别回头让人居心叵测给拐跑了才好!”

    身侧,赵红药“噗”了一声,很没形象地把一口酒给喷了。身旁何常祺也没好到哪里去,呛着了,不住地咳咳咳。

    唯独宣萝蕤一双猫眼雪亮亮,盯着他指望他继续。

    师远廖被她盯得脸颊刷地红了,继续嚷嚷:“你们也别觉得是我只会犯傻,别觉得这事就一定不可能发生!”

    “乱世之中,各方势力波云诡谲、奇招频出,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指不定那月华城主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计划,就是冲着燕王来的呢。”

    “毕竟咱们西凉主心骨就是燕止。你们也看见了,哪怕粮价一时飞涨,华都四征大军,百姓仍对燕王有信心,不骄不躁、始终未出大的动乱。”

    “要我看,月华城主那般聪明,一定更早早看透了此事。”

    “或许他的计谋就是,与其大费周章搅西凉浑水,倒不如干脆骗走燕王一劳永逸。我看那燕王最近也傻了,一反常态好似也乐在其中,这样下去……”

    “……”

    “喂你们三个,倒是说说话啊?”

    半晌,夜风之中,宣萝蕤幽幽倒了壶酒:“若真是如此,那也没办法啊。”

    “咱们之前就讨论过,越是像燕王这种看着油盐不进的,哪天一旦开了窍动了心,栽了跟头坠入爱河,越是老房子着火没得救。必定六亲不认、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到时候咱们,只怕也只能随着燕王,一起投南越了。”

    “不过嘛,两人若能久长时。到时两边合谋夺了天下,咱们贵为‘外戚’,倒也不亏。”

    师远廖:“外戚?”

    外戚?

    他急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万万不可,我不同意!”

    身边,何常祺长叹一声,默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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