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八章 鱼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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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皎十分震惊,一路晕乎乎地听他们说,心里却在狂吼。

    明年,一定要全用宽爷的粮种。

    坑蒙拐骗,把全龙口的田都忽悠过来,否则真是天大的浪费。

    再一个,此时的亩产数和现代的上千公斤相比,真是太不够看了。

    这边田亩看完,要去看鱼塘。

    半道上遇着了顾家三爷爷,两个老的又唠叨起来。因现下大约能看得出产量,三爷爷再不固执,日日来找宽爷说话。只一个,他也要买良种,明年全换种,请宽爷优先满足他。

    顾皎在后面看着俩年龄加起来超过一百的老头子斗嘴,闷笑得很。

    走了半日路,远远瞧见水边一线堤坝,已是有小腿高的模样。堤坝之下,一大片几乎成型的水淹田,已经长了些莲荷或者水草。属于顾皎的这边,则是连成一片的几十个大水塘。这些水塘被唐百工设计过了,既有开阔的水面,又有迂回的水道。可打开闸门连成一片,又可落下水闸单独区分。再近处则和水渠连在一起,几乎成一个巨大的网络。至于水的来源,则是河堤外一个高有五丈的水塔。

    那水塔立在龙江边,被水车抽的水灌满,将水从高处压到陶管中,穿越堤坝直通鱼塘,利用的是最简单的连通器原理。

    顾皎看一眼唐百工,这书呆子果然很有点本事。不仅仅搞定了灌水的事,还顺便将水密封和防水也弄出来了。灌水试验搞了半个月,没怎么发现漏的地方。

    这会儿,水塘里均蓄了浅浅的水,里面能看见无数小鱼苗在游荡。

    提起鱼,顾皎还出了几分力气。她只要能生长迅速的鱼种,好吃不好吃反在其次。因此,便有庄户送了鲢鱼的苗子来,说这种鱼杂食,清水污水中都能生存,几个月就能长得很肥大。顾皎便想起自家小时候曾养过鱼,仿佛也是鲢鱼。父亲直接在水中下了油菜籽和花生榨油后剩下的发酵渣料,平日不管喂食,水里长的各种草和鱼虫子尽够吃。

    等到秋冬天起鱼,个个四五斤重。

    顾皎对鱼塘实在满意,见河堤上许多人,磨蹭着要过去瞧瞧。

    然刚准备甩开含烟,却见长庚从远处来。

    “夫人——”他手在半空挥舞,“老爷和少爷来信啦,从郡城来的。”

    顾皎十分欢喜,一把接了信,拆开便看。

    顾青山的十分简单。

    “皎皎我儿:

    献粮一行十分顺利,已抵达郡城。青州王豁达大度,多次宴请,屡有嘉奖。

    已谈定秋收新粮收购事宜,下了三成定金。

    你勿需为银钱烦恼,更不必麻烦先生讨生意。王爷将军衣的活儿也交了出来,只等收了丝棉麻等物便可开动。

    给你娘亲带话,一路都很平安。即日便要返程。

    勿念。”

    顾皎一目十行,看得飞快。

    顾青山报的都是喜信儿,通和钱相关,却并非她最关心。

    因此,立刻又去拆顾琼的信。

    “皎皎:

    等着急了吧?

    二哥差不多都能想象你坐立难安的样儿,所以感谢我啊。

    爹给你写的信我看了,干巴巴的没什么意思。我给你的这封,是躲起来偷偷写的,全都是你想知道的消息。

    关于妹夫,是不是?

    怎么说呢,来郡城,当然是见着妹夫了。包括卢士信,青州王,王世子,还有郡主小姐等等贵人。妹夫在龙口的时候,冷冰冰的很不热情,但好歹还能说得上话。可在郡城就不一样了,我见着他第一眼便吓到了。他不仅仅是冷,根本就不认识人一样。硬生生地和父亲行礼,看也不看我一眼,跟块石头一样。

    我以为他病了,去问先生。先生说他刚从战场下来就那样子,过段时间就好。至于病,是没病的,只是伤了。后背中箭,创口反复脓肿,吃了好久的药才好。

    你别忙着心疼啊,他身体棒得很,揍我的时候一样痛。

    至于世家小姐,哈哈——”

    顾皎暗骂了一声,顾琼真是八卦。

    “妹夫立功了啊,那个京州王世子便是他抓住的。城中许多人都想宴请他,每有宴饮,他便抓我和卢士信去。他自个儿在旁边干坐着放冷气,却将喝酒的事交给我们俩。因此,小姐是没有的,看上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不少。只那些人晓得他是顾家的女婿,加之父亲在青州王面前露了脸,也没做得太过份。

    妹夫颇有些独行特立,在军中威望还挺高的,但敢讲他闲话的人少。他在万州的事,多听卢士信和郡马柴文俊讲。他确系前朝皇族遗下的,因此颇被忌讳。万州王和他家不睦,在万州日子不好过,才投奔了青州王。他母亲的死有些玄机,万州王担了干系,京都的高家也少不了手脚。又说妹夫亲眼目睹母亲之死,小时性情十分偏颇,先生纠正了许久才好些。可也落下了后遗症,他十分厌恶士族之人。

    万州是妹夫的伤心地,这辈子要回去,应是领着大军打回去才是。据卢士信说,他在那处没亲人了,只魏先生还有几个旧识。寻宽爷,也是从魏先生的关系走,拜托了万州的几个朋友才做成的。至于万州情形如何,卢士信只用了四个字形容,人间地狱。据说那万州王,暴戾狠毒,又十分嫉妒,治下人过得很不好。也是因此,但凡有些门路的人家,都会去别处过活。因此,能人异士,恐再没有了。

    只妹夫毕竟是投奔而来的,我观青州王用他,却又不太肯给官职。他这次立下大功,虽有军中老将力争,但也没拿到嘉奖,还趁势要他去北边办事。别人都说是好事,是王爷重用他。我却感觉有些不是,毕竟,王爷的亲儿子搞丢了大营,也只被责骂而已,连打都没有。

    他这将军做得没意思,我很同情他,将从家中带来的那些东西全给他之外,又给他准备了好些别的好玩意。

    父亲骂我见识浅薄,不懂妹夫胸中丘壑。呵呵,懂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吃亏。不过,他也说北边不安全,不知什么时候就起战事了,妹夫还要在郡城呆多久也不确定,需得帮他准备一些应有之物。

    因此,父亲到处寻人买神兵利器和好马,也出钱找匠人给做新铠甲。他也说了,你那边也给他再多准备些能保命的。

    我们即日便要返龙口,我问妹夫可有什么要带给你的。他说军务为要,通信不便。

    若要带,便只得一句——你对他说过的,他都记得,也会应你的。

    二哥好奇死了,你都说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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