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推新政夏日情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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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得罪了不少人。有许多大家族,家里姻亲遍地,难免被牵扯到,时间久了,多少对皇帝都有点意见。太上皇忽然把南安王提起来,有一些人就暗搓搓地去投靠。南安王大方,张嘴就许诺,只要能助他夺得皇位,被皇帝褫夺的爵位都能恢复,有功之臣还能升官。

    南安王开个空头支票,就有一堆的蠢货投靠了过去。有那聪明的,自然知道不可信。现在他想争夺皇位,肯定什么都敢许诺。等他做了皇帝,成了当家人,再封爵位,就是割他的肉了,岂会全部答应,说不定还会觉得你们这些人跟着他造反,不是什么好人呢。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儿,皇家人干起来最拿手。

    皇帝恨得牙根痒痒也没办法,他还要继续自己的改革之路。

    皇帝做皇子时,因为生母不受宠,他也不显山不露水,后来被皇后养了几年,身份提上去了,又因为排行靠前,得了皇位。大家原以为他是个软柿子,没想到却是个硬茬子。

    裁夺爵位,已经让许多人不满意了,皇帝忽然又要割除人头税,全部摊入到田亩之中。就是说,不管你家里有多少孩子,不用交人头税了,就看你家里有多少田地,田地多交税多,而不是说人口多交税多。

    这想法一提出来,当时,满朝堂都炸了锅。

    南安王当场反对,“陛下,自古士绅与帝王共治天下,千百年来,士绅都受优待,陛下如今让士绅与平民一起纳税,让天下读书人的脸往哪里放呢?”

    皇帝一句话没说,吏部尚书庄尚书是皇帝的人,头一个反驳南安王,“王爷,士绅也是陛下子民,如何不能纳税?要说千百年来的规矩,老早以前这帝王之位都是禅让,王爷的意思是如今该轮到别家不成?”

    庄尚书脾气臭,这话说的,南安王一个字也反驳不了,他一甩袖子,不再说话。

    他的簇拥者立刻接话题,“庄大人,王爷为天下士绅考虑,庄大人自己不也是士绅出来的?如何能说这话。再说了,我听说庄大人家里也是良田千顷,不知一年纳多少税呢?”

    庄尚书冷笑一声,“如今天下田亩,过半都在豪族手中,百姓无田可耕,却要交各种杂税。朝廷有的税地方收,朝廷没有的税,一些州县也敢私自收。不如革除了这些苛捐杂税,全部摊入田亩中,给百姓一条活路,给朝廷一条生路。王爷说士绅与帝王共治天下,这不假。可王爷不要忘了,社稷之本乃黎民百姓,不是豪族士绅。”

    ……

    朝堂上争吵不休,两方人马你来我往,口舌仗打了多少天,最后各让一步,挑个地方先进行改革。两年之后,统计这地方的人口滋生和赋税情况,若是有好转,各地统一推行。

    皇帝要改革,自己要先挑自己人来办。河间省柳巡抚是皇帝以前的老师,家里孙子尚了大公主,成了铁杆帝王党,自然要冲在前头。

    柳巡抚虽然是皇帝的人,可许知府是南安王的人。南安王当初把许知府弄到青州来,就是想在河间府插入一把自己的刀。皇帝同意让许知府过来,也是想让柳巡抚看住此人。

    现在,柳巡抚要推行皇帝新政,许知府虽然没有明着反对,却有些不大配合。

    比如,要将各种税务都算入到田亩之中,就要重新丈量田亩数量,各州府得到柳巡抚的命令后,都开始丈量天地,许知府收到命令后一个把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郑老爷是从乡间出来的泥腿子,听到皇帝新政之后,忍不住拍手叫好,这才是心怀天下的帝王,心里装着百姓,江山才能稳固,心里要是只装着皇亲国戚和士绅豪族,早晚倒台。

    郑老爷摩拳擦掌等着辅助许知府推行新政,谁知许知府却一拖再拖。

    郑老爷坐不住了,他悄悄给柳巡抚写了封信,柳巡抚回了三个字,沉住气。

    没过几天,柳巡抚派人来斥责许知府推行新政不力,责令许知府立刻开始丈量田亩,若有违背,立刻上报朝廷,革职查办。

    许知府的本意是拖一拖,等到入了秋,先把这一季子的人头税收了交上去,到时候再开始丈量田亩。这样一来,南安王那里无话可说,柳巡抚那里他也能交差了。

    谁知柳巡抚远在几百里路以外,却对青州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许知府年纪轻轻能做四品管,不光是因为他姐姐做了南安王侧妃,他自己本身也是很有才干的。

    皇帝的新政,许知府心里也不得不称赞一声好。立朝已久,天下田亩一半都到了豪族手中,豪族不纳税,朝廷日渐衰败,百姓日渐艰难。若不早些革除弊病,要不了三两代,这江山就不稳定了。

    许知府本来也想推行新政,但朝廷的政令还没到,南安王的信却先到了。南安王的意思,让他不要推行新政。或者说,虽然推行了,定然要让上头觉得新政不如旧政。

    许知府有自己的想法,他支持南安王夺皇位,因为自己一家子性命都已经搭上了这条船,但他也写信劝了南安王。就算夺皇位成功,若是江山千疮百孔,如何坐稳龙椅。不如让皇帝去推行新政,把江山治理好了,到时候若是再能夺过来,岂不两全其美。

    南安王难道不知道新政的好处,但跟随他的人哪个家里不是田亩众多,一旦推行,就是割这些人的肉。南安王若是不能替他们保全家中的免税权力,谁还跟他继续造反呢。

    他再次给许知府写信,务必阻挠新政。许知府没办法,才想出折中的法子,两头不得罪。但谁知道碰到郑老爷这个犟头,一纸书信告状告到巡抚大人那里去了。

    许知府心里明镜儿似的,青州这边,肯定是有人往上头捅了娄子,不然柳巡抚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他只是拖了个把月,这有什么稀奇的,他做准备不要时间?

    许知府受了训斥,不能再拖延,只能开始推行新政。与此同时,他开始排查青州内部,查找可疑之人。没过多久,郑老爷就被许知府盯上了。

    许知府不是冯知府那种小人,他把郑老爷的事情查个清清楚楚,知道郑老爷只是为了推行新政,并不懂什么党争,也没有明着为难他,毕竟,此人如今是柳巡抚的人。许知府把郑老爷手上的差事一件件都卸下来,让他闲着。

    郑老爷见同僚们都在为新政做事,自己却被挂起来了,心里颇不是滋味,每日里唉声叹气的。

    这一日,他从衙门里早早回来了,反正如今他没事可干,别说他提前回来了,就算他十天八天不去,也没人惦记他。青州府一干人都觉得郑老爷也怪倒霉的,一连得罪两任知府。

    郑老爷让下人上了壶酒,自己在书房喝了起来。郑颂贤正在家里呢,功课上有了难题,郑颂仁早两个月又去陆通判那里当差去了,他只能去问他爹。

    郑老爷在家里没有多少架子,郑颂贤是小儿子,并没有像郑颂仁那样处处讲规矩,他兜头就冲了进去,却看到他爹一边喝酒一边絮絮叨叨,语气似乎有些落寞。

    郑老爷见儿子来了,放下酒壶,“老三来了,坐。”

    郑颂贤坐在他爹身边,“爹,您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儿子帮您参详参详。”

    郑老爷听见儿子说的话,忍不住笑了,“你小孩子家家的,只管读书就行了。”

    郑颂贤摇头,“爹,儿子虽然年纪小,但儿子很快就要去参加院试了,若是只晓得读书,做出的文章也是个花架子。”

    郑老爷忽然想起,历来科举都喜欢与时政挂边,今年河间府院试和秋闱,跑不了就会扯到新政。柳巡抚一力推行新政,学政大人向来听他的,肯定也喜欢学子们支持新政,儿子若是半点不懂,岂能考出好成绩。

    郑老爷打起精神,开始和儿子说新政的事情。郑颂贤虽然也知道此事,和郑老爷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郑老爷仔细跟儿子讲了这新政的规矩,还有实行过后对朝廷对百姓的好处,当然,损害了有钱人的利益也是不争的事实,郑老爷也不瞒着儿子,一样样都说的仔仔细细。

    郑颂贤听得目不转睛,中途还和郑老爷讨论了一番,他问郑老爷,“爹,如何能把新政推行下去,又能尽量让士绅们不抵抗呢?”

    郑老爷摸了摸胡子,叹了口气,“难啊,并不是人人都像庄大人那样心怀天下的。”

    是的,庄尚书为了支持皇帝新政,回去把自己家的田亩算清楚,全部报给了朝廷,还主动补交了三年的赋税,皇帝大喜,当场夸他国之栋梁。

    庄尚书此行,让许多人恨得牙根痒痒,也让他赢得了天下有识之士的敬佩。在他的带动下,有一部分人开始有样学样,主动交税。

    新政推行了个把月之后,皇帝让人做了个石碑,立在宫门口,把主动交税的百官姓名刻了上去,还给各家发了个匾额,赞扬他们一心为公。

    南安王气的直骂,皇帝太鸡贼,石碑和匾额值几个钱?但南安王也趁此机会,又收服了一批反对派。两派的斗争愈演愈烈,太上皇只坐山观虎斗,偶尔指点南安王几句。

    庄尚书的行动,让郑老爷心里敬佩的恨不得去给这位老大人提鞋,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楷模。郑老爷还想学庄尚书,自己也补交税呢,可许知府已经盯上他了,他不好再出头。到时候丈量田亩,自己如实报上去,定不隐瞒,也算是为新政出力了。

    郑颂贤听见老父亲这样说,忍不住唉了一声,“爹,这种事情,怕是主动的少,抵抗的多。”

    郑老爷拿起儿子写的文章看了看,“老三,你现在还在读书,不管别人怎么样,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若是,若是院试考新政,你定要摆明立场,可以夸赞庄尚书的义举,但不要对没有主动交税的有微词。”

    郑颂贤点头,“儿子知道,多谢爹提醒。”

    郑老爷点了点头,“这都六月了,还有个把月的事儿,到时候你和庞家小子一起去,你回头也提醒他新政的事儿,要是你们能一起中了,那才好呢。”

    郑颂贤在郑老爷那里混了个把时辰,心满意足地回了自己的院子。郑老爷和儿子说了一通话,心里的郁结之气也出来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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